“雪兒,雪兒,快醒醒啊,看看媽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豬蹄了!雪兒,雪兒”,“雪兒,雪兒,姐姐以後出去玩一定帶著你,你快醒醒啊,姐姐帶你去水庫抓魚”,“姐,姐,我以後再也不氣你了,什麼事都聽你的,好不好,你別睡了”,“媽,你看姐姐流眼淚了,姐姐哭了?”......
一陣陣熟悉又參雜著悲痛的哭聲傳入了初雪的耳中,她艱難的掙開眼睛,望著眼前的一幕著實嚇了一跳,她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屁股一下,好疼啊,這不是夢?這是真的?媽媽、姐姐、弟弟,都好年輕啊!咦,爸爸呢?哦,對了,爸爸應該是上班還沒回來呢,那個時候......雪兒陷入了沉思。
“雪兒啊,你總算醒了,我是你媽媽啊,不記得了嗎?”雪媽擦擦了擦腮邊的淚水,興奮又期望的眼睛看著雪兒,她心裏倒是想著女兒醒過來就是菩薩保佑了,即使是失意了或者是癡呆了也行啊,總算這個女兒的命撿回來了,所以不由得帶著淚水笑出聲來。
“姐姐,你總算睡醒了啊,把爸爸,媽媽和姐姐都急壞了,他們說你睡覺睡上癮了,有可能永遠也醒不來了,不過我知道姐姐一定會醒來的,因為姐姐說過我生日的時候送我個特別的禮物。”夏雨說著便做了個鬼臉。
“媽媽,姐姐,小雨,我沒事啊,就是感覺有點累,也有點餓,能不能給我做點好吃的啊,我好像聞到豬蹄的味道了呢”初雪看著圍在自己周圍驚喜的親人們,激動的淚水順著眼角不停的流了下來,她能不激動嗎?上帝又給了她一次機會,這一次她一定倍加珍惜這份親情。
“雪兒,你都昏迷了半個月了,媽媽天天給你做你愛吃的東西等著你醒過來,你愛吃的刀魚、山雞、野兔還有豬蹄等好多你愛吃的呢,可是每天媽媽都是哭著把你愛吃的端下去。你開始還發著高燒,說些胡話,今天燒退了,可是從早晨等到現在,你才醒過來,醫生說今天你再醒不過來,可能就是像植物一樣了”姐姐春妮邊說邊揉著濕潤的眼睛。
雪媽一直用顫抖的手撫摸著初雪的頭發,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過沒等春妮說完便拍了下春妮的腦袋說,“別胡說了,雪兒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咱們都下去,讓她休息會,我去給雪兒做點吃的,這孩子這麼多天什麼都沒吃呢”說著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
“那我去幫忙”,“我也去”......看著媽媽和姐姐,弟弟離去的身影,初雪用早已濕透的枕巾擦了擦臉上狂奔的淚水,看看看柱子上掛著的“白扯”,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記憶中,1992年8月2日,8歲的自己兜裏揣著媽媽給的1元錢去打醬油(那個年代這麼點錢能打一桶醬油的),蹦蹦嗒嗒的走在路邊,很是興奮,因為我總是跑腿買家裏的日常用品,和供銷社的售貨員很熟悉,所以每次隻要我去買超過一元(包括1元)的東西,總會得到一塊小淘氣(那是一種很好吃的糖塊,當然現在是沒有賣的了),平時要是買的話,是一毛錢三個的,可是那個年代每家的條件都差不多,生活還能過得去,每頓還能吃個飽飯,所以當時來說買個糖塊是屬於奢侈品的,基本每家的父母隻有孩子過生日或者過年的時候能舍得給自己家的孩子買幾個嚐嚐。所以每次去買東西能額外得到一塊糖自己是很興奮的,當然不是自己饞,而是又一次可以賄賂弟弟了,這也是在家裏弟弟對自己特別的親的原因。
說起弟弟,他真是個可愛的孩子,雖然才5歲,可是已經很懂事了,別人家5歲的孩子,尤其是男孩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可是夏雨全是自己一個人解決,不論大人們做什麼,他都要參與其中,那麼小的年紀都已經自己洗衣服了,雖然媽媽很心疼,但也沒阻止,因為爸爸最提倡的就是毛主席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因此夏雨在家裏就是一個人見人愛的活寶,當然姐姐除外。
姐姐從記事起,就特別受奶奶的氣,她是農村重男輕女的典型代表,所以一見到夏雨就會有種特別厭惡的情緒,總是說憑什麼男孩子總受老人們喜愛,而女孩卻遭反感呢。奶奶是在自己兩歲時去世的,所以自己是沒有受奶奶白眼和虐待的記憶,姐姐比自己大五歲,就是說姐姐七歲之前一直在忍受著奶奶。而奶奶整天嘮叨著“浩兒媳婦什麼時候能生個小子啊,這丫頭可是白給人家養的呢,這春妮要是個男娃可多好啊,這得省多少糧食啊,唉”姐姐聽了自然是不高興,嘴巴撅著老高,所以奶奶更是不喜歡她,總是讓姐姐幹活(當然是輕巧的,那麼小能做什麼,而且畢竟也是自己親孫女嘛!),而且媽媽要是給姐姐做新衣服,奶奶總會說浪費,穿什麼貴重的衣服長大也是送人的。所以愛美的姐姐更是討厭她了。不過據自己所知奶奶還是很疼姐姐的(當然是爸媽的說法了),姐姐是有點小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