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史官很年輕十七八歲,還有些不太領情,站起來腰挺得筆直,平板著臉,冷冷的;“史官隻負責記載大王的言行和重大的曆史事件,不是給大王草擬信件的博士,如果大王要寫信,大可以把叔孫通或者淳於周這些人找來。”
王竹這裏正在商議國家大事,沒想到沒來由的被個的柄筆史官給頂撞了一把,心裏這個有氣,怒道;“你找死是不是,寡人和大王在帥帳內議事那裏有你話的分,那個,那個,李左車,按照大秦律這種做法當處以什麼刑法。”
李左車脫口而出道;“啟稟大王,應該割掉舌頭,以儆效尤。”王竹厭惡的揮了揮手:“去去去,拉出去割掉舌頭,讓你以後還敢來多嘴多舌。”外麵立即進來兩名持戈的士兵,拉著史官就向外走。那史官腰杆挺得筆直,厲聲;“等一下,臣還有兩件事情沒有記錄,等記錄完了再死也不遲。”
王竹看著他聳肩傻笑,媽的,又是個腐儒。“行了行了,你們讓他記錄吧。到底是那兩件事情。”那史官怒視著王竹道;“第一件就是秦王您方才所下的旨意,要挑撥匈奴與燕國大戰,第二件臣要在史書上記載大秦第二世君主昏庸無道濫殺史官,違反祖製。”王竹心裏這個有氣,這子太狂了:“你什麼,你敢再一遍,我抽你你信不信。”王竹捋著袖子從案幾後跳出來,像個流氓一樣揪住史官的脖領子,歇斯底裏口某橫飛的喊道;“你在大殿之上打斷了寡人的思路,寡人難道不能給你治罪?”
史官雖然年輕但看樣子卻是滿肚子的學問,沉這臉揚聲道;“臣身為史官,有責任糾正大王不當的行為,這也是大秦律的規定,臣罪不至死。大王要殺我,隻要一個普通的士兵,一把鈍刀子就夠了,可是,千百年後,所有的人都會知道,大秦二世皇帝是個濫殺無辜的昏君。”
王竹回頭看了看王熬道;“他有這個權利嗎?”王熬點頭,對史官道;“你言語衝撞,對大王多有不敬,應該杖責二十,這總賴不掉吧。“意思是想救下他的性命。
史官道;“司馬談絕不會避諱自己的罪過,杖責刑法甘願領受。”王竹一愣,心,就聽有個寫《史記》的子叫做司馬遷還有個做皇帝的叫做司馬懿沒聽有個叫司馬談的,他也是搞曆史的莫非跟司馬遷有什麼親戚。就連忙問道;“司馬談!有個叫司馬遷的你認識不認識?”司馬談年紀還沒有成親,他怎麼認識司馬遷,連連搖頭;“從未聽。”
王竹心裏一陣失望。就聽王熬;“大王,這人的確是罪不至死,要不然就杖責二十給他個教訓算了。”
王竹皺了皺眉,突然心生毒計;“不行,寡人一定要殺了他,他不是千百年後有人會知道我是個昏君嗎。我就偏偏不讓他如願以償,一會兒叫人把史書給寡人改了,就改成這位叫做司馬談的史官,瘋了,竟然在帥帳內當眾撒尿,所以被殺,我看千百年後是誰在丟臉。哈哈哈哈。”
司馬談鼻腔裏出冷哼,不屑的;“不可能的。大王您可以奪去史官的腦袋,卻掌控不了史官手中的毛筆。我雖然死了,但是後來的史官依然會老老實實的記錄下來,昏君無故斬殺人命。大王您難道沒有聽過‘崔杼弑其君’的故事嗎?崔杼殺害了自己的君主‘齊莊公’,史官照實記錄後被崔杼殘忍殺害,後來的史官繼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在史書上寫上‘崔杼弑其君’這五個字,崔杼又把他殺了,最後上來的史官第一件事仍然如實寫下了‘崔杼弑其君’崔杼無可奈何隻能承認。因為他知道,即使是在換上一千一萬個史官來,事實也是不能改變的,一個人做過什麼事情,曆史就會記錄什麼事情,沒有人可以混淆,更加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篡改,即便這人是掌握著至高無上權力的大王。”
王竹和王熬看著眼前這位正直倔強的年輕後生突然放聲大笑,同時:“這才是,我們秦國需要的治國的良才呀。從今開始,司馬談你就不要做史官了,寡人破格提升你為廷尉,這個職位需要個正直無私的人,你的性格正好合適,廷尉位列九卿,你可以光宗耀祖了。”司馬談並沒有像王竹想象中的興奮和跪地磕頭道謝,隻是規規矩矩的鞠躬,到;“多謝大王,臣領旨,不過臣還有一個請求,臣要編纂一本史書。臣現,自從孔子的《春秋》之後,我泱泱大國就沒有了一本正式的史料,六國時期各國的文字和記載全都有差異,有的根本互相攻擊不可采信,公公有理婆婆有理,臣想把這些史料彙編彙總起來編寫一部真正的《史記》還請大王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