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食其點了點頭;“好,太好了,既然公主這麼有骨氣,那就別怪我酈食其沒情麵了。”
銅鼎上的油鍋已經架起來,滾油燒開,突突的冒著黑煙,氣味腥臭刺鼻。熏得田沼和張敖都睜不開眼睛。
“來呀,把妖婦給我扔進油鍋。”
田沼跟著被兩名秦兵舉過頭頂。
街巷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灌嬰大聲喊道;“酈先生,且慢動手。”
酈食其一愣,循著聲音望去,隻見灌嬰帶著數百親兵跑來,心中頓時懊悔不跌,還不如早點處死她,這下要麻煩了。
酈食其幾步迎了上去,搶著;“田沼罪大惡極,齊國的百姓一致要求要處死她。”灌嬰看了看台下捆綁著的獄卒和百姓,拱手道;“先生,田沼還不能殺。”酈食其怒了,厲聲道;“為什麼?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灌嬰為難地;“田沼是秦王欽點的要犯,大王囑咐過他要親自審問的。”
酈食其怔道;“大王幾時囑咐過,我怎麼從沒聽過。”灌嬰道;“本將曾經接到過大王的密信。”酈食其半信半疑;“可是,這妖婦——”灌嬰歎道;“我也知道此女和先生仇深似海,可是王命難為,灌嬰也沒有辦法。來呀,把田沼放下來,隨我回去關押。”
酈食其揚手;“慢,密信可否給我看看。”灌嬰退後一步,皺眉道;“先生此言差異,既然是密信怎可輕易示人。你還怕我假傳王命不成,灌嬰那裏有這麼大的膽子。”
酈食其沒話可了,但心中著實的懷疑,憤怒的拂了下袖子:“酈某人和這女子不共戴,就算是見了大王,我也要取她的性命。”灌嬰攤手;“這,灌嬰隻是奉命行事,還望先生包涵,來呀,帶走。”
灌嬰和一眾親兵帶著田沼策馬而去。酈食其氣的咬牙切齒,臉上肌肉亂跳,眉毛直豎:“來呀,把張敖給我扔進油鍋裏去。”
張敖像個婦人般的哭叫聲隨著一聲長聲,永遠的消逝。廣場上彌漫著炸熟人肉的香氣,臨淄百姓在香氣中戰栗顫抖。
灌嬰根本就沒有秦王的密信,他之所以救田沼,並不是學習雷鋒,而是害怕臨淄城的百姓起來鬧事,秦軍站不住腳。畢竟秦軍還沒有占領齊國的全境,從西到東,從南到北,至少還有四十餘座城池在齊國人的控製之中。下麵的事情一方麵要借助田廣、田角、田間,另一方麵也要積極地爭取人心。酈食其這樣幹實在是太沒大腦了。
灌嬰劫了田沼之後,立即派人送了一道奏折回關中,在王竹的麵前奏了酈食其一本,他善用職權濫殺無辜。並把自己假傳王命的話出來。
王竹對酈食其的作為非常生氣,不過,他害怕影響兩人的團結,所以,暫時不表態,隻是順著灌嬰的思路,下了一道旨意,讓灌嬰把田沼送到鹹陽來。名曰:親審!
這下子酈食其無話可了,對灌嬰也不再懷疑,不過,他心裏還是非常憤恨,連連的派人送奏折到關中去要求大王為他主持公道。王竹每次在批複中都安撫一陣,讓他以大局為重,不要冒失。酈食其仍不死心。
不死心歸不死心,仗還是要打的。七之後,臨淄以西魏郡以北所有的齊國郡縣全都被秦軍平定。灌嬰逼迫田廣下了旨意,讓其它的齊國郡縣一律繳械。章平、章邯、司馬欣、李必四路出擊,分別襲取即墨、平原、曆下、濟陰,四郡,二十餘座縣城。兵鋒距離濰水僅一百裏,過了長城,攻下高密,就是楚國的陽夏和定陶防線。
消息傳到九江已經是四月份。項羽南征英布已經過去了五個月,戰爭進入了最後的剿滅狀態,英布已經失去了六安,十幾萬軍隊剩下不足五分之一,全軍撤退到了衡山一代,妄想乞靈於嶽父吳芮的幫助。沒想到,吳芮是個愚忠之人,一心感念項羽對自己的封賞,不但不幫忙反而把英布派去的使者大罵一頓,趕了回來,宣誓和英布劃清界限斷絕關係。
此時,項羽又幹了一件蠢事。
他在六安殺了英布的全家。當然,其中包括吳芮的女兒和外孫子。可惜了衡山王吳芮一片忠心。即便如此,吳芮仍然沒有背叛項羽,不過,他悄悄地撤去了衡山、泗水一代阻擊九江兵的伏兵,放了英布一條生路。項羽對此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