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司馬欣、王陵、章邯、章義等秦軍大將全都化妝成普通的秦軍士兵藏在戰陣中。戰鬥剛一打響,這些大將便脫穎而出,衝殺在前。鄭昌平生從沒有經曆過這種慘烈的騎兵廝殺,一下破了膽,掉轉馬頭就想逃走,早被衝殺過來的樊噲和司馬欣左右包夾攔住去路。樊噲瞪著銅鈴眼,野獸一般衝過去,一招就把全身哆嗦的鄭昌手上的大刀震飛了,章邯趁機用刀柄砸中了鄭昌的脖頸,鄭昌一下昏厥。在他掉下馬背之前,樊噲一伸手就提了起來,扔在自己的馬背上,衝出一條血路,揚長而去,直奔大後方的秦軍營寨。
韓軍本來就弱,加上沒人指揮,城頭上的趙利也不敢派兵出去救援,登時轉身向城內奔去。城內的趙利害怕秦軍尾隨而入,竟然命人把吊橋抬起來,同時進逼兩扇城門。剩下來的兩三千韓國騎兵無路可走,隻好跪地求饒。章邯和司馬欣是不會殺降的,對於降兵他們從來都很優待,這種情緒的產生隻怕和以往那段不堪回的經曆有關。所以,這一路韓軍算是僥幸的保住了性命,要是換成樊噲,不定全都剁成肉醬了。
樊噲旋風一般回到秦軍大營,一手提著韓王鄭昌衝進了帥帳,剛進門口就把處在昏迷中的鄭昌扔了出去。
“大王,末將把鄭昌老兒抓回來了!”
王竹和王熬、李左車、袁生正在商量怎麼重新奪回滎陽和成皋,一看帳外突然嘰裏咕嚕的滾進來個肉球,又聽樊噲已經把鄭昌給抓回來了,立即明白了是怎麼一會兒事。
“樊將軍辛苦了!”王竹親自站起來端著一杯酒過去;“將軍真是神勇!”
樊噲對王竹像對劉邦一樣的忠心,因為王竹此刻已經是他的連襟了。樊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手到擒來,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鄭昌還在昏迷中,王熬道;“這人留著還有用,先把他弄醒了,讓他去城下勸降。”
一盆冷水潑在鄭昌的身體上,花白的胡須上立即結了一層冰碴。
鄭昌哆哆嗦嗦的抬起頭來的時候,現自己被綁在個木質的十字架上,十字架的對麵有一張案幾,案幾後坐著一個頭戴冠冕身穿黑袍的年輕人,年輕人身邊還有三個身穿鎧甲的將軍,一個手裏拿著皮鞭,另外兩個拿著鐵錘!
鄭昌認得那個年輕人就是他在楚營中見過的秦王嬴胡亥!看這架勢,這是要對自己用刑啊!鄭昌那老胳膊老腿的那裏經得起這樣的折騰,他當時就差點嚇死。
王竹看到鄭昌醒來,冷冷的;“鄭昌,你是想活還是想死?!”鄭昌也是一方諸侯,最近一段時間還沒有那個敢在他麵前如此趾高氣揚的講話,雖然做了階下囚但是脾氣卻半點沒減。冷冷的哼了一聲,沒甩王竹!
王竹翹起拇指,稱讚道;“真英雄,好漢子,寡人佩服!樊噲、王陵、章義去問候一下韓王。”
章義先衝過去,一抖手中的皮鞭,瞪著眼喊道:“秦王在跟你話,你他媽的聾了。”啪的一鞭子狠狠的抽在鄭昌肋下。抽的本來就沒什麼骨氣的鄭昌嗷的一聲喊叫出聲來。章義還想再打,被王竹攔住了:“鄭昌,現在想話了嗎?”
鄭昌聲嘶力竭的喊道;“嬴胡亥,你可別忘了,前幾個月在楚營,老子還救過你!”王竹冷冷地;“少廢話,你還不是看在金子的份上,陳嬰要是不給你送禮,你能替寡人話嗎?”
鄭昌喊道;“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廢話,趕快命令趙利開城投降,寡人繞你一命,不然——”王竹看了一眼身邊的樊噲。樊噲右手拿著鐵錘,左手拿著幾隻鐵釘,走到鄭昌身邊,把釘子放在鄭昌的手心上,右手作勢就要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