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騎兵從狂奔改為急,憑借著分兵兩路的優勢,衝鋒陷陣而至。騎兵的對攻立時拉開序幕。
號角聲起,周勃帶著一路騎兵,應號聲向位於右翼的酈商迎去。兩隻強悍的兵馬轟然相撞,空中立即激濺起一片飛揚的血花血霧。登時之間,人仰馬翻,鬼哭狼嚎。
韓信本來的計劃是他和酈商分別出奇兵,從側翼把秦軍從中切斷,讓他們位不能相顧,然後分段絞殺。可是秦軍的反應出乎了韓信的意料。正規軍的機敏和鐵打的紀律,讓秦軍竟然能在奔跑中憑借著號角和鼓點的變化改變攻擊的陣型,就在四百步外的衝鋒距離,忽然一分為二,迎上了他和酈商。
兩軍剛一接觸,秦軍中號角再起,位於騎兵後隊的重裝步兵,忽然在戰場兩翼劃出兩道大的弧線,直接彎到了燕國騎兵的外圍!騎兵交鋒的喊殺聲,搖撼著整個戰場,戰士們就像是在大海上和海浪搏鬥的水手,陷入一片汪洋中,耳邊都是嘈雜的響聲。
高起和趙霸在號角的指揮下率領重裝步兵弓箭手切入外圍,盾牌兵登時結成堅陣,弓箭手列隊、握箭、扯起弓弦。登時步兵隊中萬箭齊,掠過長空,飛蝗般漫遍野向韓信和酈商的騎兵後隊射去。
秦軍和燕軍雖然已經絞纏在一起,但因為隊形太長,後軍還沒有接觸,正好就給了王賁這次機會。無數燕軍騎兵帶著一蓬血雨,翻跌下馬背!不給射死也被摔死,不被摔死,也被從後麵趕來的戰友踩成肉泥。
與此同時,正在正門指揮戰車兵的韓信大將侯敞把剩餘的六十台石機全都投入了戰場,重達數十斤的巨石,雨點般轟入秦軍的營寨內,營寨內立即房倒屋塌,木寨毀壞,兩座箭樓中的一座,出哢嚓幾聲爆響,爆破一般坍塌下去,順帶著將幾十名正在箭樓下廝殺的秦軍燕軍一起砸成肉餅。這些巨石,不是鎧甲和盾牌可以抵擋的,秦軍登時死傷慘重,紛紛向寨內潰退。
兩隻騎兵已經完全的殺在了一起,秦軍的弓箭手不能再在一旁放箭了,秦軍中號角連連,高起和趙霸指揮著弓箭兵掄起腳底板卷起塵沙向正在寨門外攢射的‘侯敞’軍突襲過去。侯敞,手下除了幾百輛戰車,還有步兵五千名,盾牌手弓弩手若幹,見到這種情形,他立即命令盾牌手結陣,擋住來自後方的弓箭。燕軍的盾牌兵蓄勢以待,當即疊成了高達一丈的盾牌陣,將秦軍的弓箭擋在了門外。而前麵的炮火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激烈起來。
高起和趙霸兩個一商量,射箭不好使那就隻能死命向前衝了。“殺,弟兄們,殺呀!”弓箭兵甩拖弓箭,抽出腰刀,狂奔上去。侯敞一看,“媽的還真有不怕死的。”命令正在激射中的戰車部隊全部掉頭,把炮口對準高起和趙霸的軍隊轟擊。
高起和趙霸的士兵在奔跑中,又是在平地上毫無遮攔,怎麼禁得起這來自三百步外的強打擊,登時之間損失過半。秦軍被砸成肉泥的簡直數不勝數。好在,戰車射箭矢需要有一段時間的間隔,就在這兩次間隔之內,損失了三分之一將近六千人馬的高起和趙霸,終於衝鋒到了敵人的陣地中。
這種弩箭戰車部隊有點酷似現代化的炮兵部隊,隻適合遠程打擊,不能近身肉搏。在遠處人家是孫子他們是爺爺,到了近處,他們就是孫子,人家是爺爺了。趙霸和高起死了這麼多的兄弟,兩人早就紅了眼,衝入陣地之後,瘋了似的殺人,鋼刀砍斷了一柄又一柄,把燕軍戰車兵打的屁滾尿流,亡命逃竄,侯敞帶著手下勉強的抵擋了一番,終於擋不住這種惡狼式的攻勢,隻得狼狽逃竄,五千兵馬倒是有三四千被秦軍給剁了。連幾百輛戰車也全都丟棄。這樣一來,正門的壓力驟減,守衛正門的秦軍,轉向左右兩側的寨門助陣去了。
周勃迎戰酈商,兩人又是熟人,而且都是戰場上的硬手。
周勃一邊奔馳,一邊取下弓箭,彎弓搭箭,連續箭,三名燕軍登時仰頭跌下,一時造成了燕軍左側的人仰馬翻,導致後麵奔馳過來的敵騎紛紛失蹄,亂成一片,騎兵隊前陣潰亂,波浪般影響和蔓延至全隊,衝在前麵的燕軍竟然不成隊形,往兩邊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