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灌嬰周勃(3 / 3)

王賁大刀在清晨的霧氣中閃耀出一圈藍芒,猶如瞬間消逝的流螢,橫削灌嬰咽喉;桓齮刀柄直戳戰馬腹;章義刀舉半空,死命下劈,取的是灌嬰頭顱;另外司馬欣槍刺左肋;辛勝刀斬右臂,幾式殺招同時而出。

這幾招灌嬰自信還能夠應付,雖然手忙腳亂,卻不至於被置死地。可就在這時,又有一個卑鄙無恥的聲音,起於身後:“白袍將,看箭!”

“噗!”一聲。幾乎與話音同步,一隻勁箭,射入了他右臂肩胛骨。灌嬰大槍已經抬起來了,王賁的致命一刀被磕飛,辛勝斬向右臂的招式也被巧妙的避過去。由於桓齮刀柄戳穿了馬腹,戰馬轟然倒地,竟然誤打誤撞的避過了司馬欣的大槍和章義砍向頭顱的大刀。章義用力過猛,一刀將地下臉盆大的黑色花崗岩斬為兩半,火星四濺,刀鋒崩裂。他不甘心,舉起大刀,照著地上翻滾的灌嬰又砍下去,被王賁舉刀攔住。

“捉活的——”

辛勝距離灌嬰最近,猛然拋下大刀從馬背上跳下來,把灌嬰壓在身下。灌嬰暴喝一聲,揮拳便打。司馬欣上前,用槍頭抵住灌嬰腦門,辛勝趁機,在他脖頸上砸了一拳,灌嬰登時昏厥。幾個秦兵上前,給他來個五花大綁,壓到後軍去了。

周勃正在亂軍中苦苦掙紮,無計可施,百忙中看到灌嬰被擒,自己率領的幾千救兵也消耗殆盡,數路秦兵正從四麵八方彙集過來,吼聲如雷,氣勢如潮。心裏又是難受,又是恐懼,手上的鐵戟稍微一慢,戰馬前蹄,被一名秦軍持刀斬斷,馬兒出淒厲嘶鳴倒在地上,他也跟著滾動了出去。身穿革甲的秦兵黑壓壓的蝗蟲一般撲上來,舉起刀槍,向地下戳刺砍殺,從下向上看,仿佛一麵釘板正壓下來。

“捉活的,捉活的——”王賁的命令適時響起。但還是慢了一點,已經有十幾刀砍在了周勃的身上,鮮血從身體各個部位飆飛出去。幸虧是穿了重甲,不然,這十幾刀也就給他分屍了。周勃迷迷糊糊的被綁起來,押回後軍,全身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痛,身子越來越虛,突然一陣意識模糊,就昏厥了。

兩名主將被捉,手下的士兵那裏還有心思打仗,紛紛逃遁,連同先前的敗兵,一起向東潰退。秦軍士兵連續打了兩次勝仗,正是氣勢如虹,個個奮勇,人人爭先,一起追擊五六十裏,方才停下來。

王賁命令辛勝帶人回頭收攏沿路跪降的俘虜和敵人丟下的馬匹槍刀等輜重,他和另外幾員戰將,馬不停蹄,撲向呂雉軍大營。

“不好了,夫人,我軍中了埋伏,周勃、灌嬰不戰而逃,秦軍已經殺過來了。”任敖滿身鮮血淋漓的跑進來。

那鮮血是他在逃回來的半路上,斬殺了逃兵時,故意濺到自己身上的。

一直等待眾將凱旋的呂雉和殷王司馬夷忽然見到任敖狼狽逃回,大驚失色。

“中了埋伏!這怎麼可能,寧昌——”

“夫人,大王,寧昌是個騙子,我們都中計了,六萬大軍毀於一旦,夫人,快逃吧,不然就來不及了。”任敖表現的非常忠義,似乎全都是為呂雉考慮,其實是他自己嚇破了膽,想離開這裏。

呂雉美目直,粉臉黑,倒吸了一口冷氣,坐在地上:“逃,這次又能逃到那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