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車歎息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瞞你了。秦王出兵之前,接到了西楚霸王的快馬傳書,項羽害怕你投降韓信,已經把你父親張耳拘押起來,當作人質。秦王奉了項羽的命令來問你,到底是不是忠於霸王的?”
“當然,當然是了,誰造謠生事!”張敖一想起楚軍的恐怖,額頭上就冷汗涔涔。
“既然如此,就請少將軍和我一起出城去向秦王解釋,以保證令尊的安全。”李左車打蛇隨棍上。
“這——”張敖有些猶豫了:“沒這個必要吧!”語氣中又有些懷疑。李左車點頭道:“不去也可以,至少少將軍要派出兵馬協助秦王對付韓信吧,要不如何取信於霸王?!”
這倒是,假如自己不派兵助陣供應糧草軍需,項羽一定會起疑心,老爹豈不是很危險。可是要出城去見秦王也太危險了。
李左車看出張敖害怕,又加上一把火:“秦王即將與韓信決戰,怎麼能容許身後有一隻不清不白的隊伍存在,是敵是友,請少將軍自己斟酌決斷吧。”
“這樣的話,本將軍帥軍出城助戰,不過先請秦軍退後五十裏紮營!”張敖的鬼心眼不少。
李左車一口答應下來;“軍情如火,最好現在就行動!”
張敖道;“先生先出城去,我安排一下就過來。”
李左車滿臉堆笑,隨口稱讚張敖,行事果斷,不愧是將門虎子。心裏卻,笨蛋一個,被老子騙了。
張敖留了個心眼,在城中留了一萬人馬,自己帶著三萬人到城外會和秦王。他想要王竹來見他。自己這關都過不去。雖秦二世一下子變成秦王了,可也不是自己能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還是勉強的去見上一麵,全了禮數!
張敖帶著大隊人馬來見秦王,是預備不測的。可是到了秦營,原本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就鬆弛了下來。整個人像是剛從的床上下來,沒半點劍拔弩張了。
因為秦營的人都對他很客氣,就連秦國的丞相王熬和大將軍王賁也卑躬屈膝的站在轅門外等候,看到來到,趕忙上前施禮。王熬還了些,讓他在西楚霸王麵前多給秦王上幾句好話,入營之後,二話沒,就送了五十雙玉璧,一千斤金子。這可把張敖樂壞了,看來秦王那個廢物是真的害怕項羽而屈膝投降了。
張敖一下子就威風起來了,拿出了儼然一方諸侯的架勢,把王熬王賁看的和他的奴才一般,話頤指氣使的。
“那個,王賁啊,找個地方,把我的軍隊安排一下,給弄點酒菜!”
王賁連忙恭敬地答應:“張將軍是貴客,王賁不敢怠慢!”
張敖飄飄然的來到秦王的營寨,隨身隻有兩名親兵。反正秦王被項羽嚇破了膽,根本不敢把我怎麼樣,怕他怎地。
到了營門,王竹沒出來迎接,他甚至覺得有點受到了輕視的感覺。直接撩開帳幔闖入大帳:“秦王,張敖前來拜見!”
王熬在他身後看著囂張的背影,心裏隻是冷笑。
王竹根本就沒在大帳裏。帳內隻有王陵酈食其帶著一百名校刀手。見到張敖和兩名手下踏入大帳,立即有五十把大刀和兩把利劍抵住了他們的胸膛和脖子。
“哈哈,張將軍,秦王不在這裏,你來錯地方了!”酈食其縱聲狂笑。
張敖一下子還沒有明白狀況:“你們這是——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西楚霸王的人,你們想造反嗎?”
王陵道;“不敢,我們也是奉了霸王的密令來收繳你的兵權,隻是害怕你不順從所以就想了點辦法!”
“這是什麼話?這是什麼意思——”張敖臉色慘白,白的像一張紙。酈食其離的老遠就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我要見秦王,秦王在那裏?”張敖掃視了一眼大帳,現除了刀劍就沒有別的。他期望中的美姬和酒菜根本就不存在。
“秦王也想見你,不過,你這個樣子有點惡心,不是覲見大王的時候,需要先洗個澡,來個香湯沐浴才行。來呀,帶張將軍去洗澡,用開水來洗,順便讓他下一道旨意,讓手下接受收編,開城放行。”
“別用開水,把我燙死——秦王——”
王陵上去一掌打在他脖頸後,將其擊昏:“我讓你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