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話沒清楚,你不能走!”都蘭拽出魚腸劍擋在麵前。
酈食其一臉不屑,迎著匕走過去:“我先走一步,將軍隨後跟來。”
都蘭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著收起匕:“你這個秦人真是奇怪,話讓人摸不著頭腦,好吧,好吧,我們坐回去,你,我為什麼活不成了!”
酈食其大刺刺坐下來,指著都蘭道:“要我也可以,兩萬金先付!”
都蘭這輩子還沒被人敲詐過,沒想到今兒出了個膽大的:“要是的有理,別兩萬金十萬金也沒問題?” 酈食其道:“你是不是奉了大單於的命令來接替冒頓指揮的?”都蘭心,地球人都知道,用你。
“廢話!”
酈食其道;“這就是了,將軍的凶險就在這裏,太險了,太險了,簡直險到了極點!”
“怎麼險到了極點?”都蘭有點被他唬住了。
酈食其喝了杯酒:“我知道你們匈奴的大王子和王子爭位,你是偏向著王子的,這次你來替換冒頓,也是闕氏的意思。可你想過沒有,將來誰能坐上大單於的寶座還不一定,萬一你下錯了住,怎麼辦??”
“這跟打仗有什麼關係?”都蘭冷笑。
“豎子,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來軍前替換,冒頓肯定恨你入骨。本來嘛,到手的軍功被你搶走了。我要是冒頓,將來得勢一定讓你好看。” 都蘭點頭:“這倒是,可大單於的命令也不能違抗!” 酈食其道;“所以你很危險,你再想想,如果你在北地城下打了敗仗該怎麼辦?情形就更危險了。闕氏等著你立功羞臊冒頓,你給她丟臉,她鐵定恨你;冒頓等著你出醜,他好東山再起,一定會借機在單於麵前中傷你;而大單於為了挽回麵子和父子親情,一定會——嘿嘿——殺你泄憤。”
都蘭後背差點濕透,但仍嘴硬:“我是不會戰敗的。” 酈食其撇了撇嘴:“敢問你比冒頓的武功如何?”
都蘭咂嘴:“這個,似乎差點!”
酈食其撫掌道:“那比他的學問好?”
都蘭搖頭:“冒頓王子是很有才學的,我不認字!”
酈食其又:“那麼在軍中的威信和號召力總比冒頓要強點吧。”
都蘭差點哭了:“那就更比不了了。”
酈食其也差點哭了:“哥,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憑什麼打勝仗?冒頓在北地城下尚且铩羽而歸,你能取勝嗎?況且,這一月來,我國陛下,已經從關中調集了大量的士兵和糧草,就算不勝,也不至於落敗,頂多是個拖延。將軍,你沒有糧草,如何拖得起呀?!!”
酈食其心,你幹脆去死算了,這完全是憑著對領土和金子的一腔熱情在打仗嗎?要不是國內大亂,今兒非滅了你不可!
冷汗已經爬上了都蘭的額頭,他忽然驚呼道;“壞了,那我不是死定了,這,這個怎麼辦?”
酈食其伸出一隻手:“金子,兩萬金,兄弟替你扛了!”
酈食其這黑話,都蘭聽不懂,握著他的手:“金子不是問題,走的時候你就帶上,問題是你怎麼救我!”
酈食其道:“口無憑!”
“這個給你!”都蘭把寫著十萬金的羊皮禮單還給酈食其。
“這怎麼好意思,這是陛下賜給你的,我怎麼好,這不行,不行,什麼也不行!!”
“你要是能救我,匕也轉送給你!”都蘭是真的害怕了。
“好,夠義氣。”酈食其一拍大腿:“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你大膽的往前走吧。哈哈。”
都蘭急道;“怎麼做?”
酈食其道;“你現在撤兵回去——”
酈食其不讓他插嘴:“回去之後,對大單於,秦朝已經調集了重兵前來,戰機已經錯過了。大單於為了把王位傳給兒子,一定會壓製冒頓王子,這次出征的功勞一定會落到你的頭上,闕氏和大單於都高興了;至於冒頓王子,你偷偷的把賞賜送到他的帳篷裏去,平息他的怒火,他就會轉而怨恨大單於,不會恨到你的頭上來!”
“撤兵!啊,我明白了,了半你是來勸我撤兵的,你這個奸細,我殺了你——”都蘭的酒氣已經化作汗水從毛孔裏鑽出來,醉意沒了一半。
酈食其大笑:“這話也對,不過,你撤了兵,大家都有好處!”
都蘭急的像狐狸一樣在帳篷裏亂竄:“可是,平白無故的撤兵,將士們會有意見的。” 酈食其拱手道:“陛下早就替你想好了,未來的三裏北地城會連續運兵,城頭上煙塵滾滾,馬嘶人喊,匈奴眾將一看,知道城內來了援兵,自然同意撤走!”
都蘭知道酈食其不是好人,可他的話的十分有理,權衡利弊之下,隻得點頭答應:“好吧,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