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阿房宮 下(2 / 3)

王竹補充道:“所以,在陵墓建成之後,父皇把鄒靈公殺了,讓他和無數的人都做了陪葬。為的就是害怕這些人泄露了墓葬中機關的秘密。”

公子嬰低聲道;“這個鄒明——不能留。”

王竹腦子多快,他早就想到別的地方去了。點頭道:“要留,我留著他還有大的用處。讓人把他帶到阿房宮的大殿中去,少卿我要見他。記住,任何人要是傷害他,誅九族。”

“是,陛下。”公子嬰心想,留著他幹什麼,遲早是個禍害!

可經常看玄幻的王竹有他自己的打算。

一眾大臣從冶金作坊裏出來,正要返回大殿。王竹一條腿剛跨上車轅,突然聽到隔牆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格格嬌笑聲。王竹耳朵一下子豎起來,胸腔裏的色心像岩漿一樣向外爆。莫非這裏是秦始皇的後宮。聽秦始皇在統一六國後,不單單是沒收了下的兵器,而且沒收了下的美人,安置在阿房宮中,不知道真的假的,今既然來了就要見識見識。

張喜又一次準確無誤的體會了聖意,詭笑著湊過來道:“陛下,這裏是宮中的染坊,裏麵全都是犯了罪的嬪妃和巧手的宮女,要不要去看看。”王竹心想,你一個沒卵子的死太監,提起美人來,怎麼比我還著急。你行嗎你?

王竹一本正經的對群臣:“前方將士要打好仗,先要穿得暖吃得飽。這衣服是很重要的,所以這染布局,也是非常重要的地方,朕今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的視察一下,指導一下她們的工作。讓將士們沒有後顧之憂。這是朕做皇帝應盡的義務。咳咳,張喜帶路,去看看。”

大臣們全都頭皮麻,心,想去就去吧,裝什麼裝,這裏似乎沒有一個人是傻子!

這是一處寬敞的廠房,裏麵充斥著五彩醬缸中漫溢出來的有些刺鼻的味道,還有凝滯不散的強烈脂粉氣。坊內牆壁上到處都掛滿絹、紗、綾羅、錦緞。朱紅、深紅、黑、紫綠、淺黃、藏青、銀灰、粉白等三十幾種顏色。可見幾千年前的秦朝他們的絲綢印染工藝已經達到了非常高的水平。至少比後代那些考古學家,考查出來的要高的多了。

坊中二三百名女子,蝶飛燕旋,儂音軟語,穿紅戴綠,嫻靜溫婉,真可愛的在互相調笑。她們來往於五顏六色的彩紗之間如騰祥雲架彩霧,吹彈欲破的俏臉上光芒絢麗,白裏透紅的膚色令人迷醉。

這是何等的豔福啊!王竹心想,這個時代,這種法製,老子要是高興,一個月可以全睡過來!不過要真是那樣,就真成了秦二世了。

姑娘們凝神靜氣,用蔥管般潔白的纖纖素手,把薄如蟬翼的素紗,或毛茸茸的絨線棉,輕輕的飄放在五彩的染缸裏。

染料有的用山土、礦土合製而成,如紅土水、棕土水、黑土水;有的是由植物汁合製而成,如茜草汁、橘子汁、靛藍草等。

這些女子。

應該是阿房宮的所有女子,都是精挑細選,萬裏挑一的。各個巧笑嫣然,玲瓏剔透,肌膚凝滯,眉如遠山,美的不得了。王竹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春色吸引,差點被五寸高的鐵門檻絆倒了。

張喜連忙扶住:“陛下,陛下,日理萬機一定是累了,要不要找一間屋子休息一會兒。”王竹心想,怪不得怎麼多的昏君都寵幸宦官,真他媽的懂得人的心思,太會來事了!不服不行。可王竹此刻正致力於改變秦二世的形象,在群臣麵前總是要裝的一本正經。搖頭道:“朕不累,為了大秦朝的江山,再辛苦朕也不累。哎,那是什麼地方!”

王竹指著染坊盡頭的白牆彩石的月洞門。

張喜道;“陛下,那裏是繡房。布匹在這裏印染之後,就會送到繡房去,由六國的女子進行刺繡,將精美的圖案絲繡上去。”

繡房的環境比染坊要好的多了。多了幾分安逸,幾分愜意,甚至幾分浪漫,幾分秋色。

穿過月洞門是一圈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道。正麵十幾件房舍,房舍前圍繞著大株修竹與芭蕉。朱漆古色的窗戶上全部用粉紅的帷幔遮掩,室內的光線可能會很暗。這樣的情況如何刺繡?

繡房外還有池塘。池塘中突出插的精美大玲瓏假山數座,美輪美奐,自然成,全都是在大秦的名山大川不惜民力開采而來。這個院子整體來,隻能用靈秀愜意來形容了。

張喜推開門趾高氣昂的進去了,裏麵立即傳出一陣嘈雜的響聲,有推倒桌子的,有互相踩了腳的,有互相埋怨的,也有嗲聲嗲氣喊疼的,亂成一團。

王竹越來越覺得做皇帝有意思了,怪不得這麼多人,為了做皇帝不惜父子相殘,夫妻反目了,原來如此之爽。

王竹邁步走進去,身後跟著公子嬰、李信、王賁等人。寬敞的屋子裏有二十幾排的繡桌,繡桌上擺放著百件半成品或完成的繡品。有的繡著一束束的卷草,成叢的鮮花,白花花的浪濤,展翅翱翔的朱雀等等。兩排繡桌相隔的走道上,跪著兩三百名,身段婀娜香氣撲鼻的美人。雖然低著頭,也掩飾不住生的麗質像玉石一樣向外散逼人色澤。

王竹心中升起波紋一般的漣漪。在繡品前看了一遍,忽然現一副與眾不同的作品。這副作品不是鳥獸,也不是花草,既非白雲,也不是浪濤。輕描淡寫,紋理花非花霧非霧,東邊如初西邊雨,月朦朧鳥朦朧的,頗有些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印象派畫家的名作。王竹有些瞠目結舌了。

“這副是誰繡的?”王竹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慨,情不自禁的把繡品抄在手中。

“啟稟陛下,這是民女繡的!”跪在王竹腳下的一個侍女偷偷的抬起頭來。張喜勃然大怒:“賤婢,你敢窺視聖顏,長了幾個腦袋。按大秦律當處以剜目之刑,來人,拖出去。”

急促的戰靴聲鏗鏘傳來,兩名赤纓武士,在門外躬身拜倒:“陛下,有何吩咐?”張喜道:“有人冒犯陛下,按律——”

那女子抬頭的時候,王竹已經通過繡桌上的麻油燈看到了她粉麵的輪廓,圓潤豐膩,潔白閃光,是個美人。

“下去——”王竹打斷了張喜的話。將武士喝退。

那女子淒慘的求饒:“陛下,韓姬該死,韓姬該死,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請陛下饒了我吧,繞我一命吧。”

王竹心裏淫笑,饒了你容易,就看你夠不夠聰明了,妞!

“抬起頭來。”

“奴婢不敢!”

張喜道:“違抗聖旨,按律當斬!來呀——”

王竹瞪了他一眼:“你那來的這麼多廢話,滾出去。”張喜還以為自己拍馬屁拍對了呢。正在得意,沒想到王竹生氣了,趴在地上磕了五六個震得地皮顫的響頭,灰溜溜的逃跑了。

公子嬰道:“陛下,張喜的沒錯,違抗聖旨,的確是殺無赦的。”

那女子嚇傻了,她從來也沒有想到,跟皇帝話如此驚險刺激,達到了半個時辰死五十次的高效率。真是九死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