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形勢(2 / 3)

劉季已死,此刻比較強大的變民勢力仍然是六股燕王韓廣、韓王韓成、楚懷王熊心、齊王田市、趙王趙歇、魏王魏豹。其中韓王韓成、魏王魏豹全是楚人扶持所立。趙王趙歇在巨鹿之戰中損失過大,前些日子兵偷襲函穀關,在平陰黃河渡口中了劉邦軍暗算,铩羽而去。斷時間內不可能對朝廷造成威脅。

所以,此刻最有實力的就是楚懷王。而楚懷王不過是江東項羽的一個傀儡罷了。項羽斬殺卿子冠軍宋義,威震楚國。巨鹿一戰擊敗章邯,下震恐。眼下挾勝利之威,帥四十萬眾,出巨鹿,過河內直搗函穀關。而呂雉不下楚地,很可能去了宛城,大半會過陽翟,至平陰、新安一線會和項羽的楚國主力大軍,合圍函穀關——陛下要早做準備了。”

王賁的話王竹聽明白了二點:第一,陳勝手下就沒有一個忠臣!這些楚王、齊王、趙王大部分都是被自己人幹掉的,應該是政治思想工作沒有做好。第二,就是,武關這裏不用守了,所有的楚軍、趙軍、聯軍、正規軍、雜牌軍此刻已經一股腦、一窩蜂的沿著河北湧向函穀關了。陳勝真不是個東西,你奶奶的,你狗日的跑出來把下攪合的亂七八糟、腥風血雨的,你死了,一了百了了。把亂攤子都留給朕了!朕多冤枉!當了沒幾皇帝王竹已經進入狀態了,張口閉口就是‘朕’‘愛卿’‘用膳’這些專用名詞了。

王竹一陣頭皮麻,這麼快就要麵對那位力拔山兮氣蓋世,一隻手可以舉起香爐,一殺死四十萬人,一頓飯吃十顆人心,喝十斤人血,血盆大口、青麵獠牙,騎烏騅馬,而且騎虞姬的變態殺人狂西楚霸王了?!老我好怕怕!

一股熱血從王竹的心窩箭一般射入頭頂,王竹跳下床榻,握住王賁的手道:“老將軍,當此危急關頭,老將軍身為國家名將,千萬不可以拋棄朕呀!”王賁眼中噙著淚花:“老臣與狗賊項羽不但有國仇還有家恨,我兒王離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王竹道:“不僅是老將軍的兒子,我秦國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妻離子散,這全都是殘暴的楚軍造成的。朕決定任命老將軍為秦朝大將軍,統領大秦所有兵馬,抗擊荊蠻。”

王賁也不推辭了;“老臣必定竭盡所能。”

王竹接著問了一句,差點又把王賁震暈:“老將軍,大秦還有兵馬嗎?”王賁心,真是了不起,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竟然連那裏駐紮著兵馬都不知道,老臣真是服了你了。

王賁苦笑道:“嶢關守將申屠戶手下還有不下四萬步兵,騎兵戰車兵加起來也有一萬。藍田關老將辛勝手下還有一萬人馬。加上蒙鐸從雲中調回來的兩萬邊防騎兵,我們可以調動的軍隊總數不過九萬。武關附近還要重兵駐守,能夠開赴函穀關的,也就五六萬人。”

王竹掰著手指頭算,媽的,人家四五十萬,我這裏五六萬。項羽又如此恐怖!明明就是雞蛋碰石頭嗎?頭破血流也要碰一次,要不死的更慘。

王竹的目光重新落在王陵臉上,哥們正一臉茫然的聽書呢!他不懂什麼韓王、齊王、陳勝、吳廣的,他就隻知道攻下城池後,可以殺人放火搶糧食弄女人,沛公告訴他打誰,他就像獵狗一樣撲過去撕咬。別的一概不理。

王竹衝著王陵笑了笑道;“你想當郎中令是不是?”王陵眼眉挑起來了:“沒錯,俺就要做那個郎中令。”王竹指點著他道;“好,好。你去幫朕辦一件事情,辦成了封你為郎中令,外加千戶封邑。”

王陵懷疑自己做夢,下還有這種好事?“你先是什麼事情?”王竹整了整衣冠,不慌不忙的:“昨我們捉了幾個俘虜,叫什麼夏侯嬰、靳強、鄭中的。你去大牢裏把他們勸降了,你就是郎中令了!”

王陵傻乎乎道;“我——我還要六個美人。”王竹一揮手:“辦成了我給你六十個。”

王陵一轉身就撞到柱子上了;“在那,在那,大牢在那裏?快,快帶我去——”

沒用多長時間,王陵領著兩個人出來了,一個方麵大耳、黑黝黝的臉上布滿皺紋是個中年儒生。另一個細長個子,臉皮雪白,穿著金燦燦閃光的鎧甲。兩人身上都綁著一道道的麻繩。

王陵扯著嗓子喊道:“秦二世,秦二世——”王賁怒道;“混賬東西,你敢對陛下無禮——”王陵連忙改口:“陛下,我把夏侯嬰和靳強帶來了,宋忠那個腐儒他你是殘暴的暴君,殺人不眨眼,是狗雜種,所以不肯來。還什麼‘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楚國人是不會向秦國皇帝卑躬屈膝的。因為秦國的人都是豺狼,都是畜生!你看我也沒辦法了,好的六十個美人我隻要四十個算了。這公平吧?”

王竹差點沒氣昏,心這王陵八成是白癡!瞎嚷嚷什麼呀!王賁的臉都綠了,直勾勾的盯著王竹,希望他下命令把王陵拉下去重打一千軍棍。

王竹沒心情和他扯淡!不耐煩的問道:“誰是夏侯嬰,誰是靳強?”

那個中年儒生道:“啟稟陛下,在下是夏侯嬰。”這個夏侯嬰王竹知道。夏侯嬰就是滕公,就是劉邦逃離成皋的時候,多次跳下車幫劉邦撿孩子的那位。他和靳強都參加了鴻門宴,可見劉邦對他很是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