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毒辣的女子(3 / 3)

“繼續向前,不可停留!”

桓燕騎在馬上,對王賁道:“此地貧民太多,饑寒交迫下怕他們搶軍糧。不如先派一部分人,搬進城去。”

王賁道:“那樣就中了敵人的詭計了。百姓們要拿就拿一點吧——不要停留全向南!”王賁萬萬沒有想到,秦軍從一開始就中了呂雉的詭計!

大軍退到了丹水不假!問題是——

呂雉根本就沒有向南撤人楚境,而是揮兵向東,經析縣,驪縣,在鄱陽令吳芮與其部將梅涓的帶領下撤退到南陽郡的宛城去了。宛城是千戶陳恢的地盤,隻要到了那裏就可以設法補充糧草兵源。

秦軍的探子被呂雉騙了。呂雉拋棄了所有的戰車、戰馬。化整為零向東撤走。秦軍探子現無數向南去的馬蹄印和車轍印,錯把劉賈、王陵隊伍當成了劉邦軍的主力。

這也是呂雉早就算計好的了!王陵、劉賈桀驁不馴、居心叵測,她早就看出來了,於是設計讓二人引開秦兵!王陵、劉賈不知道這些,兩人還慶幸輕而易舉逃脫大難呢!酈食其也是她的棋子,呂雉隻想給秦軍造成一種拚死決戰的假象,至於為什麼選擇酈食其,因為他的眼神太色了!

明時分,王賁的急行軍現了劉賈、王陵的數千人馬。

東方剛現出魚肚白。地間仿佛披上一層淡黃色的輕紗,山穀間不時有嫋嫋的水霧升騰起來。秋的露水極重,士兵的頭上都在滴水。隱隱約約的能看到東西了,秦軍將士模模糊糊的看到山丘背後升起幾十上百堆冒著星火的白煙。似乎有人剛把火熄滅了。憑借著打了半輩子仗的經驗,王賁判斷出,那是劉邦軍的露營所在。立即吩咐桓燕和自己兵分兩路。一路從大路走,另一路快的由路繞到敵軍背後,夾擊敵人。

王陵和劉賈滿以為呂雉會在後麵拖住追兵,大大咧咧的連個哨兵都沒有安排。讓王賁帥兵從大路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山丘上。

居高臨下,王賁看得清楚,大約一兩千人馬,騎兵隻有一百餘,剩下的都是步兵。士兵們剛從夢境中醒來,一個個睡眼惺忪,無精打采的正在收拾起程。這種時候是最亂的。王賁覺得有點不對勁,卻來不及細想,招手叫來兩百弓箭手;“對準當官的射,把水攪混!”

大將軍令出如山,讓射咱就射。嗖嗖嗖嗖,一陣仿佛來自雲端的勁箭,頃刻奪去了幾十條性命。劉賈的手下嗷嗷怪叫著亂成一團,仿佛餓狼闖進了羊圈。

王賁大喝一聲:“殺——”身先士卒,率先擺刀衝了下去。秦軍居高臨下,一邊放箭,像一道無可阻遏的瀑布,勢如破竹,瞬間衝刷了劉邦軍的營寨。劉邦軍毫無準備,昏暗中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馬。一群沒有軍紀的民兵又一次四散逃亡。這種逃亡隻能加他們的死亡。兩千餘士兵,不到盞茶功夫被撂倒過半。死屍盈野!

劉賈、王陵一看不好,吼叫著帥軍逃亡。剛衝出去五六裏,前方樹林突然傳出一聲梆子響,蓄勢已久的桓燕帶著秦兵殺了出來。難民逃跑似地劉邦軍更加恐慌,一個個扯著嗓子大聲吼叫:“中埋伏了,完了——”一起向回跑去。

王賁已經帥軍追上來了,兩隻秦兵把民兵隊伍夾在中間絞殺。仿佛是在合力收割一塊長勢茂盛的麥地!劉邦軍推金山倒玉柱般齊刷刷的躺下去。逃跑的有之;跪地求饒的有之;死戰不屈身異處的有之——

劉賈、王陵顧不上弟兄們。抽動戰馬,狂奔而去。王賁早就盯著了劉賈,劉賈一動,他一抖馬韁追了上去。

王賁這匹馬,乃是王離得自塞外的寶馬良駒,日行千裏,夜走八百。馬身長約丈餘,高有八尺,全身雪白透亮,跑動起來全身像緞子般閃著銀光。王賁給這匹馬,取名‘雪豹純’。

雪豹純嘶鳴一聲,四蹄離地般咆哮奔騰,飛奔如颶風卷起大浪。山道上塵土飛揚,道邊的草木被踏成粉末。眨眼間把王賁送到劉賈身後。劉賈半轉過身子的當口。老將王賁手起刀落,斬下一個鬥大的人頭。受驚的戰馬托著劉賈的無頭屍體仍然狂奔。十幾米外,屍體才彭的一聲,載到地下,兩腿蹬蹭了一下,寂然不動了。

劉邦軍大半投降,桓燕已經帶人將王陵的二十餘騎親兵圍在核心。王陵凶性大,大刀圈轉,不時有親兵的腦袋和手臂飛上半空。慘叫聲可以撕裂山穀。

王賁縱馬上前,刀劈兩名騎兵,戟指喊道:“敵將,還不投降?”王陵也是殺的性起忘了自身危機的處境。王賁一聲斷喝,他才抬起頭來觀察,壞了,眼前圍繞著的全都是親兵,自己的手下大半變成了死屍,還有的跪在地上不敢動彈,這可怎麼辦?冷汗一下子從王陵腦門上冒出來了。

王賁提起劉賈人頭,厲聲道:“若不投降,這就是榜樣!”

榜樣的力量是強大的,王陵心裏一次次的,我還年輕,我還有大好的青春,我還有父母妻兒,我不能死啊!瞬間就給自己找出了六十七條不能死的理由,而且每一條都合情合理,讓他不能不從。那就從了吧!!都是沒辦法的事情,要不是有父母高堂在,老子就跟他們拚了,老子可不怕死!

王陵翻了翻白眼,大刀橫掃,逼退秦兵,喘息道:“別過來——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