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女子失聲驚叫,從床上滾下來,磕頭如搗蒜:“陛下饒命啊!”
沒等王竹反應過來,房門已經被推開,一個拿著拂塵寬袍大袖沒有胡須的家夥,身後領著四個頂盔貫甲的武士,哆哆嗦嗦的闖進來。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嚎喪:“陛下,老奴該死——”一邊嚎,一邊抽自己的嘴巴,抽的鮮血直流。於是王竹覺得這些演員真的很敬業。可是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死了!
王竹指著狂抽自己嘴巴的家夥,結結巴巴道:“大叔,你這是幹什麼?”
“陛下呀,老奴該死,老奴情願淩遲、車裂,陛下饒了奴才的家人吧。”那人叫的跟殺豬一樣,王竹滿頭霧水,搔了搔頭皮,指著磕頭不止的女子道:“她——她——”
幾個武士誤會了王竹的意思,衝過去抓住女子頭上髻就往外拖,那女子嚇得臉色如白麵,呼吸差點停滯,喘息著哭喊:“陛下,陛下饒命——”
武士一巴掌抽在她臉上,女子立即口吐鮮血。王竹不是傻子,他看出來了,這他娘的不是演戲,是真的大嘴巴子。漂亮差點被抽死了!
王竹攥緊雪白柔嫩的粉拳在頭上擊打兩下,吸了口冷氣:“停,停吧。住手。”沒想到,話真好使,那些武士就像是機器人被斷了電,拔了插頭,立即不動了,垂躬身侍立一旁。那女子齊薑受驚過度登時昏倒在地上了。
又有人在門口恭敬地:“皇帝陛下,丞相請您去大殿,要敬獻一匹絕世戰馬!”
這下王竹更糊塗了,除了演戲他猜不出所以然來。陛下?丞相?秦始皇?老爹——秦二世,贏胡亥——我的娘,老子是秦二世,短命鬼!
王竹腦袋在脖子上轉了半圈,把室內看了個清楚。房間差不多會議室大,木質的光滑地板,四張朱漆長方形矮幾,矮幾後鋪著華麗精秀的軟墊。門口的銅鼎呈展翅朱雀形,正冒出嫋嫋的篆煙。四根明柱上綴飾朱雀圖案的帳幔,身後是一張又高又大的‘床’這個東西,王竹知道,應該叫做‘榻’床上鑲嵌了很多耀眼的寶石,陽光下一眨一眨的像星星。整間屋子看起來,凝重大方,豪華奢侈,威嚴不凡。絕不是拍電視的能搞出來的。
王竹突然想起一個人——項少龍。靠,老子不會穿越了吧?王竹愁苦的喊了一聲:“拿鏡子來。”
一麵金黃的銅鏡出現在王竹眼前。裏麵顯現出模模糊糊不清楚的影像。雖然不清楚,王竹肯定那個長的尖嘴猴腮,濃眉、大眼、鷹隼的家夥,不是自己。這人的腿沒有他以前的胳膊粗呢!
王竹膽戰心驚的問道:“你們,我是誰?”
跪在地上的好像是宦官的家夥,驚訝的道:“陛下,您是大秦王朝的皇帝,是下臣民的至尊,是始皇帝的後代,是二世皇帝。”
雖然王竹有心理準備,沒被嚇死,但還是差點尿褲,咽了口唾沫,著狠咬著牙:“媽的。就是贏胡亥是嗎?”
“陛下,老奴不敢提及陛下名諱!”
“你要是不,我殺你全家。”
“是,陛下是秦昭襄王的子孫,始皇帝的兒子——贏——胡亥。”
還真是那個短命的鬼!王竹翻白眼,老你耍我,穿越就穿越吧。讓我穿越成遭盡千萬人唾罵的昏君,當皇帝不到三年就翹了,這合適嗎?要是穿越成李世民該多好啊!這種事也沒有吃後悔藥的。關鍵問題在於——
王竹頭皮一下子豎起來了,揪著地上太監的脖領子提起來,大聲吼道:“今年是那一年?”
那宦官差點嚇得大便失禁,半身不遂了,虛脫的:“是二世三年——”王竹腳心手心都麻木了,眼珠子瞪得通紅:“幾月份?”
“是——八月——”
還好,還能活一個月。王竹一邊慶幸,一邊垂淚,半年死兩次,可以上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剛才誰來報告,丞相請——朕——去看馬?對不對?”王竹入鄉隨俗,不我,改稱呼自己朕了!
問外慌慌張張跑進來個宦官,撲通跪在地上:“陛下,丞相和大臣們已經在大殿候駕了!”
指鹿為馬!指鹿為馬!趙高來也!性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