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城標了!老婆你在哪裏?”袁心罡打開車燈,車燈前麵是一個由七塊巨大不鏽鋼切割成山峰形狀,組成天山山脈形狀,裏麵常年有水嘩嘩流下,表示雪水融化,峰頂還有一隻振翅欲飛的雄鷹雕塑。在燈光的映襯下,晶光閃爍。
雪嫻還是穿著那套牛仔衣,站在城標下,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打著手機。
“老公,我穿著牛仔衣,頭發剪斷了,是娃娃頭。我在路邊招著手呢。”
“哦!我看到了!看到了!怎麼變成假小子了?”
“我也看到了,真的是豹哥的那台保時捷。我走過來了,我在招手呢?老公!慢一點。”雪嫻打著手機,另一隻手招著,深更半夜車輛少,她跑了過來。
就在快跑過中線的一刹那,突然一輛奔馳風馳電擎般飛過來,見到了人,壓根兒沒有減速,雪嫻啊——一聲慘叫,身體在空中飛竄起來,像跳蹦床一樣蹦向城標,咚地一聲巨響,發出一聲沉悶的鋼音。袁心罡怒火中燒,加大油門對著奔馳撞去,他還是清醒的,對著中間部位撞去,奔馳竟然在空中打了一空翻,倒栽在鐵欄杆上,鐵欄杆嘩啦一聲倒了一大排。袁心罡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他醒來,許小豹正在幫他推血過宮,打能筋脈,還好他隻是五髒六腑受巨大的震動,他一恢複知覺,翻身坐起,慘叫一聲:“老婆!老婆,你不能丟下我!”
此時急救車下來幾名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正準備對雪嫻實施急救。雪嫻極艱難地睜開眼睛,虛弱地看著袁心罡。袁心罡緊緊摟在懷裏,雪嫻氣若遊絲,眼裏浮現淒婉的笑:“老公……我們……我們……的……緣分……到頭了……來世……來世……還、還……”
雪嫻的眼睛輕輕地闔上了,手從袁心罡臉上抓了一下,無力地滑了下去,她走得很平靜,沒有一絲怨言,隻有對袁心罡地無限地眷戀。
“雪嫻!老婆!”袁心罡捶胸頓足,起身要撞城標,多虧了許小豹拉住他。
“袁叔,事已至此,節哀順變吧。雪嫻也不願看到你過度傷心難過,你要堅強起來。雪嫻姑娘一定去了天堂,她一定形了仙子。”許小豹苦苦勸著他,可他嘴笨詞拙,沒有袁心罡那麼好的口才死的能說成活的。
“豹哥,你讓我去吧。雪嫻還沒走遠。我要跟她一起走,黃泉路上好有個伴。豹哥,你不知道,她還懷了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袁心罡說著又要以頭撞地,嚇得許小豹忙抱住他。
“袁叔,相信命吧。這就是你們的緣分。雪嫻姑娘最後不是說,你們的緣分盡了。袁叔,你能掐會算的,應該知道天數、命數、壽數。信命吧,袁叔。你這樣傷心難過,也會讓雪嫻走得不安心。你看,兄弟們都來了。雪嫻是個勇敢的姑娘,她曾經想單槍匹馬去救你,我和娜紮攔住了她。誰知道還是發生這種事情。真的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她穿的牛仔衣,還是娜紮給她換的。娜紮帶她離開你們租住的酒店,是給她精心化了裝,一般人很難認出她是誰的。因為娜紮要打發服務員給你送門票,結果她私自跑走了。幸好,我們請公安部門協助,調出全部監控才找到她。我們真怕她做傻事。真是千萬萬算還是沒算到會有這麼一幕。”
“袁叔,對不起。我來晚了。”帕麗娜紮紅著雙眼,悲悲寂寂走了過來,淚水像斷線的珠子,奪眶而出。
“袁哥,伊不拉音被我們逼停了,我們交火了。阿圖什還向我開槍,嫂子一槍將他爆頭。熱健甫一梭子將巴拉提打成了篩子。剛才,急救大夫說伊不拉音和吾守爾都被你撞到閻羅殿去了!不然,我幫你出這口惡氣。”
“不行。我不能讓他們這會兒死!”袁心罡孩子氣地吵嚷起來。
“怎麼了?不讓他死,留著他們還禍害百姓?他們早就死有餘辜!”阿迪裏也趕來相勸。
袁心罡咆哮起來:“你們好糊塗啊!四個老壞蛋,會不會害雪嫻啊?”
眾人麵麵相覷,喬力奇、烏穆乞答忙說:“這不妨事,不妨事。豹哥是伊力亞斯,是真神。請豹哥將四個人打入地獄,雪嫻妹子的靈魂升入天堂。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怎麼可能相遇呢?”
袁心罡真抱住許小豹:“豹哥,你是主祭長老,是未來的先知、天使,你快超度雪嫻的靈魂升入天國啊!”
許小豹沒辦法,隻得有模有樣地在城標下做起法事,帶兄弟們超度雪嫻的亡靈,虧他還記得經文。
“豹哥,現場清理幹淨了,趕緊撤吧。”熱健甫做這些事相當在行,“怕有路人報警,驚動警方還有點麻煩。再說,雖然我們收繳了急救醫生的手機,但他們出診時間過長也會引起院方的懷疑。要不要處理這些大夫、護士?”
帕麗娜紮出槍特別快,好在許小豹眼疾手快奪了她的槍,他對醫生、護士、司機說:“記住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會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