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豹輕輕點了點頭,麵帶微笑:“其實他們是衝著我來的,袁叔代我受過,我怎麼會怪袁叔呢?”
帕麗娜紮想起袁心罡那些耍賴的話,她馬上說:“喂,別說廢話了。總的一句話,豹哥不會治你們的罪,這次袁叔是有功勞的。將功抵過,也不會有什麼罪了。”
“謝豹哥,謝娜紮妹子。”雪嫻又要下跪,帕麗娜紮扶起了她,笑著說:“你消停一些,別再做傻事,是最大的感恩。”
“我聽豹哥的,娜紮妹子的,袁叔的命就交給豹哥了。”雪嫻很會說話。
許小豹接下來要做的事,他就是回到總統套間,耐心地打開他們的電腦,侵入黑客,將他們的銀行帳戶全部轉走。讓他們天亮之後,沒有大量資金可以支配。
首先發現他的帳戶打不開的是伊不拉音,伊不拉音每天晚上他要資金回籠,然後要下單、派貨,起初他輸了一次,係統提醒密碼錯誤,他開始還以為他誤輸了數字,結果連續輸了三次,直到帳戶最後給鎖住了。
他越想越不對勁,他打電話到銀行谘詢,可是銀行早就沒人上班。他思來想去,打電話問問阿圖什,阿圖什還沒查看自己的帳戶。他一查,他也傻眼了。他驚得當時就咯血了。他再打給巴拉提,巴拉提怎麼也不會相信會有如此可怕的事情發生,除非是公安部門凍結他的個人銀行帳戶,現在公安部門並沒有重點打擊他。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伊不拉音聽巴拉提喃喃地在自言自語:“怎麼回事?他不可能有魔法吧?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伊不拉音關了機,再打給吾守爾,吾守爾慌手慌腳,核對了半天,聽到電話那頭咚地一聲,頭磕在辦公桌上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伊不拉音頭腦嗡嗡地響。他現在不見袁心罡都不行了,唯一的指望就落在袁心罡身上。
袁心罡再次給蒙上頭,由玉耳環阿布都將袁心罡帶進了他的辦公室。袁心罡猜測豹哥在起作用了,對方吃不住勁了。伊不拉音親自摘了袁心罡的頭套,這是一個大腦袋的豬頭,身體笨重,還穿著真皮茄克,凸著肚腩,不過一米七左右,胖了人不顯向。
伊不拉音堆滿了笑:“罡哥,讓你吃苦了。聽說罡哥在這裏,一向想與罡哥坐下來好聊聊天,今天得嚐宿願,伊不拉音之幸啊。”
“伊不拉音?你是大名鼎鼎的伊不拉音?哈哈哈。”袁心罡的笑聲讓伊不拉音打了一個寒戰,如今落難時刻,風聲鶴唳地,袁心罡這突然暴發的笑,簡直讓伊不拉音有吐血的惡心。
袁心罡看伊不拉音,不過是一個頭發梳得油光可鑒的糟老頭子,年紀在六十歲以上,雞皮皓首,布滿老年斑,手一直在顫,像得了帕金森症一樣。這樣一個幹癟老頭子還想跟豹哥叫板,若幹的英雄豪傑都聞風喪膽,他也太自不量力了。袁心罡哪裏知道,伊不拉音八十年代中期的帶著一幫兄弟出來打拚,賣過葡萄幹,練過地攤,開過地下賭館、走毒,跑過長途運輸,當過包工頭,收過保護費,搞過農貿市場,開過夜總會、大酒店、桑拿會館,搞過房地產……殺過人,也做過牢。這輩子不說叱吒風雲,也可以算作一代梟雄。
伊不拉音非等閑之輩,他穩住心神,心平氣和地說:“讓罡哥見笑了。伊不拉音虛長罡哥幾歲,許多事情還沒弄明白。還想請教罡哥。”
“如今我是階下囚,你是大哥。大哥請講。袁某但有知道的,一定如實奉告。”袁心罡裝起了斯文,說話文縐縐的。
“罡哥,你說,一個私人的帳戶,設有三十六位數的複雜密碼,有嚴格的密保係統,怎麼可能讓人改了密碼,打不開呢?你說這錢,有沒有可能轉走?”
“這事,你得報案,袁某非公安機關,沒有那個本事。恕袁某才疏學淺,實不知情。”袁心罡打著拱手,其實他心裏再明白不過,他的錢早被豹哥轉空,豹哥轉幹這行,國際大毒梟的帳戶,他都搞得定,何況你這個塘裏的小青蛙。
“豹哥是不是有什麼軟件,或者什麼木馬病毒,或者什麼高級係統,像銀行裏內部那種高級讀碼器,能夠將我們的帳戶給改頭換麵?罡哥,你是豹哥的心腹之人,按理說,你應該知道這個事。”伊不拉音想套他的話。
“老哥子太瞧得起袁某了,豹哥雖然待袁某不薄,但也沒有好到什麼機密都讓我知道。據袁某所知,豹哥不愛錢,他真不愛錢,他不愛錢的原因,他從不缺錢。他走到哪裏都有錢,大把大把地揮霍,我說的揮霍,就是請兄弟們吃喝。他不賭、不嫖,就是一樣嗜好,大吃大喝。他那個吃喝,那個排場,比《水遊》裏的畫麵更加壯觀,上千席一路排開,菜隨便點,酒隨便喝,都算豹哥的。”袁心罡說得口水噴珠,興頭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