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與幹爸爸以後合作,會立天底下,最多的功。”
三歲王子寧的話把大夥逗笑得前仰後合。劉秘書長覺得這種場合的應酬,比星級大酒店要有氣氛。總算沒有白來。王子寧要叫他爺爺,他還給了小王子寧利是。他是知道民俗文化的,還抱著王子寧親了親,他以後要做爺爺,現在學著抱孫子了。
老龔、老洪也隻有在這種場才能看得到他打哈哈笑。
老龔說:“老劉,我還怕你來這種場合不適應。看來,你也是接地氣的。”
“老龔,我還想說你呢,你倒是先說我。我看你每次開會都是板著麵孔的,都沒一絲笑容。我逢人還有三分笑。再說了,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哦。對大酒店那種社交,有點格格不入,在這種場合,可對了我的胃口了。”劉康沂說話一忙亂往日的溫文爾雅。
烏拉海在烤肉,尹龍過去幫忙。兩人都是景頗族漢子,都精通燒烤。一會兒功夫,烤得一屋子都是烤肉香,沒吃,聞聞都垂涎四滴了。
尹龍親手調好醬,將他們點的獐子肉、牛肉、野豬肉、野兔豬、竹鼠肉先烤出來。王博還不能用勁,龔廳切塊,洪廳裝盤。尹龍這回有準備,他帶了煲綠稠汁的食材來,他放在火搪瓷上煨著,咕嘟咕嘟直冒清香。
“你說對了。我跟老龔生來是賤骨頭,狗肉上不了席麵,就配在這種場合,嘻笑怒罵。早些年,還來不起這種地方哦,我們就一包花生米,兩瓶老白幹。”老洪回憶往事,唏噓不已。
劉康沂說:“留學米國那些年,我們幾個同學也是,一到周末就組織野炊,就是想找回那種很純樸的、很地道的生活。其實米國人也很懂得生活,一到周末,城裏幾乎空了,都到鄉下去了。他們很懂得享受生活。”
“爸爸,我們又沒去過米國。你說的,離我們太遙遠,還是說點家鄉味的吧。尹龍一口氣殺了一百頭野豬吧。”劉娜不知聽誰說的,在瑞麗老家沒有殺那麼多,在美萊原始大森林,他跟瓦格野侖確實是殺過的,尹龍一愣,劉娜是信口開河,還是聽他說夢話了?
“他還殺過水蟒。”有一個女子的聲音,聲到人到,先抓了一塊烤鹿肉,然後出手搶了劉娜的定婚戒指,出手不到一秒鍾從窗外疾飛而去,正好撲在一棵椰子樹上,她戴著麵罩,一團黑影,向尹龍招手來啊來啊,然後幾個起落不見了。尹龍掉下手中的醬,就要發足去追,劉娜抱住她,生氣地說:“你別惹她,你不理她,她就自討沒趣。她是故意激你去追她的,你還看不出來?你還以為她稀罕我的戒指。你放心,她會送回來的。她不是小偷。”
劉娜說的沒錯,那天晚上,他倆把她氣得不行了。她消失了有一段時間,沒想到還不死心,又找上門來了。
劉康沂可從來沒見過如此身手的姑娘:“她是誰?來無蹤,去無影。世界上真有絕世輕功?”
劉娜驕傲地說:“對啊,阿龍就會啊,阿龍能追上她,她是阿龍的師妹。可能她就想跟阿龍捉迷藏吧。”
王子寧開始有點害怕,聽幹媽媽這樣說,拍著手掌:“好耶,好耶,幹爸爸,等我長大了,你也要教我飛。”
尹龍很開心地摟著他:“好啊,你會飛得比她還快。”
王子寧抱著劉娜買給他的遙控直升機,比劃著說:“比飛機還快。”
王子寧的話總算把黑衣女子惡作劇製造的緊張氣氛,緩和了下來。烏拉海手藝真不賴,燒得每塊肉都紅亮紅亮,當然有尹龍的醬配得好。龔廳說聲:“上菜嘍。”
王子寧眼睛都亮了:“哇,這麼多好吃的。”
尹龍趕緊撕了肉絲,給他嚐嚐,小家夥吃得嘖嘖有聲。大夥兒也跟著大嚼特嚼,香氣彌漫著每個人的臉上,個個吃得油光滿麵。再喝一碗尹龍煲的,帶藥香味的綠稠汁,喉嚨上火的,馬上消痰化氣。劉康沂開始看著綠糊糊一樣的東西,有點疑慮,劉娜說;“爸爸,這是尹龍特異開車到山上采下來的,上次,我吃了烤肉差點長痘痘了,幸虧尹龍第二天采來了藥茶,喝了馬上見效。”
“有這麼靈嗎?我最近舌頭上長了一個疔。不知道,喝了有不有效?”劉康沂說完,他喝了一湯匙,味道極其涼苦,中藥氣味,難以下咽,開始喝是這樣子的,尹龍當初也是這樣苦不堪言。不過習慣了這種涼苦,馬上湧起一種回味,於是,他又喝了兩口,他感覺確實清心明目,渾身通泰,於是把一碗喝了。他伸出舌頭。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他舌頭上的疔,奇跡般地消失了。當然會消失,他體內的濕毒化去,肯定痊愈了。
一鍋綠稠汁,很快就喝光了。接下來,肯定是要上酒了。不過,有這麼多長輩在這裏,他們沒有喝得太誇張。酒是助興的,不是用來使興的。他們邊喝邊聊,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