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外,莫山族長正在與大長老商議。“大長老,可有破解之法?”時間過去了許久,大長老愈發沉寂,莫山見狀更是急不可待。“莫天那孩子還在補心殿,族長可先引他出閣。”大長老沉聲提議,語氣中透露著神秘,“莫不是長老有計劃了?”莫山一聽,覺得大長老話中有話,“司南和雲嵐是我族參與四方大會的重要人選,老夫自當將他二人安全救出。”大長老無意多言,長老的意思莫山心中有數,對他而言,人沒事就好。“那有勞長老了。”拱手作揖,凝息感應到莫天的氣息就離開了石牆前。“四十年了,避不開的終究是要來的。”大長老的手輕按石牆,深青色的氣浪由掌心向外擴散,牆壁被震得不停晃動。
‘老家夥出手了。。。’石壁之上附著著莫靈親自設下的魂力壁,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她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稍微加快速度吧’領著兩人以常人不能發現的速度緩慢加快步伐,一心求卷的司南和心有餘悸的雲嵐一並沒有發現這微小的變化。
“到了呢。”停下腳步,呈現在司南眼前的,是三個不同的翠綠色卷軸,卷軸散發著柔和的靈光,一眼看去,必是上等材料製成的脈卷。司南吞了口口水,難得地被這樣的場麵鎮住了。‘不知道有沒有指尖卷法。’側望石台,雲嵐的心裏有些期待。“哥哥和姐姐要商量不?”莫靈提醒他們倆,司南很是不解:“一人一卷,商量幹什麼,我和這女人沒什麼好商量的。”瞟了一眼雲嵐,移開了目光,雲嵐看在眼裏,恨在心中,不過當著莫靈這個陌生孩子的麵,也不好太亂來,忍一時風平浪靜。莫靈笑著說:“便宜你呢,隻可以拿一卷,多拿帶不走的。”言畢,退向一邊任由二人挑選。‘隻可以一個人?好奇怪的規矩。’在雲嵐思考之際,司南搶先按住卷軸,不料仍是被發現了。“你怎麼可以先拿!”雲嵐氣急敗壞地阻止了司南的“惡行”,司南不以為意,“先拿先得,有什麼問題?”輕飄飄的話卻讓某人想一指戳爆他的頭,“放開手!”盼望著能拿到脈卷的雲嵐眼見機會消失,情急之下上前來開了司南,不曾想觸碰上他的傷口,司南一下子放開了按住脈卷的手,麵色蒼白地捂著患處,豆大的汗珠直淌而下。無心之失使得司南這般慘象,雲嵐過意不去,罪惡感陡升,但強烈的欲望逼她取走已經發現的指尖卷法,兩股意識相悖,讓她進退兩難。
大長老在外圍的努力沒有白費,奮鬥半天鬆動了莫靈設下的魂力壁,一條裂痕出現在其上。
一番思想激鬥,良知占了上風,於是雲嵐決定放棄脈卷。“哼,沒有它我一樣可以打敗你。”強硬地摔下一句話,她便退下石台,負氣背對著司南。“哥哥撐得住不?”相比之下,莫靈要溫柔得多,“死不了。”露出極為難看的笑容,煞是痛苦。強撐著殘破的軀體,再一次按壓住卷軸,“哥哥選這一卷?”莫靈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旋即消失不見,“要錢沒有,半價命倒是有一條。”取下卷軸,掛在腰間,“去。誰想要你命了,有點驚訝而已。”莫靈對司南的命沒半點興趣,“奇怪的孩子。”司南拍拍身上的塵土,忽然間,隻聽“砰”的一聲,一陣巨大的氣浪從後方湧來,猝不及防的雲嵐和司南同時震倒在地。“還是進來了麼,莫雲明。”
大長老踏著碎石來到石心小閣,白袍掩映著他,看不清此時的表情,不過用如此粗暴的手段,怕是心情不會好到哪裏去。見到完好無損的雲嵐和半殘的司南,大長老暫時放心了一些。“四十年不見,身子骨可還硬朗?”莫靈彬彬有禮地問候,大長老隻用無聲的沉默來回應她,“嗬嗬,越老膽子越小了嘛。”明目張膽地挑釁這個老來精,司南他都沒有這個能耐,膽子還是有的。雲嵐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走路搖晃著,好在沒什麼大礙,她從大長老看到莫靈,又從莫靈看到大長老,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在裏頭。“爺爺,您認識莫靈?”自家爺爺麵前,凶悍的個性不得不有所收斂,“嵐兒,帶著司南離開這裏,爺爺有事要處理。”沒有直接回答孫女的問題,主要是他發現司南的傷勢需要盡快處理,多逗留一秒,就少一秒治療的時間。縱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雲嵐也必須遵從,爺爺的話,她必須聽。“不勞費心,小子還走得動。”不知何時爬起來的司南正倚靠在石柱上,不太輕鬆地回話,頻繁起伏的胸膛說明他力不從心。“小娃娃,莫要逞強,粗淺的道理,還需要老頭子我來教你麼?”對著司南,大長老笑盈盈的,“多謝大長老提點,小子謹遵教誨。”不喜歡這個老頭子,司南從沒改變過這個念頭,可他是長輩,也不能多說什麼。“誰都有不服氣的時候,有話但說無妨。”心思縝密的大長老捋著胡子,笑眯眯地說著。‘一老一少合起夥來整我麼,小看人也不想想對象是誰。’司南暗笑,不同的是,臉上一本正經,“長老不是有事麼?有心情和小子打嘴架?”鬥不過就暫避鋒芒,正麵交鋒大長老,對現在的司南還不是明智之舉,“你小子花花腸子不少。”嘴上笑嗬嗬的。“結束了好好處理傷勢,然後和嵐兒來一趟議事堂。”大長老看透了司南的把戲,沒有戳穿,反而自得其樂。‘議事堂?父親有大事要宣布不成?’想到莫山,司南的表情緩和了下來,父親是他最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