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荊棘刺血(2 / 3)

淚,從花小意明澈瑩晶的眼波中淌了下來,顆顆晶瑩剔透……閃著鑽石的光芒……

那梨花帶淚的臉兒,好似秋雨過後,溪水漲了幾篙;又似早凋的梧楸,飛盡了翠葉……

那淚水的色澤仿佛金黃色的朝霞,從杈椏樹隙裏,深入溪水中;潑靛的波麵,便泛出彩虹似的光。

即使化為泡沫,美人魚也依舊美麗。

明天一大早,1011枝玫瑰整齊地放在了王子別墅的門口。

玫瑰花太多了,花小意搬的時候,總是要跌倒,所以有兩個人一起分擔這麼沉重的愛,路會走得更好些。

不是999枝,而是1011枝。

結局總是不如想像中的那般美好。

“那圃玫瑰,就送給你了。因為我要走了,不能再去打理了。”

韓恩珠張大嘴,驚訝地說:“這是你好辛苦種了一年的玫瑰園啊,就隨便送給別人嗎?”

“不,我不會隨便送的。可是我知道,隻要是喜歡羽希哥哥的人,都會繼續送下去的。不是嗎?還有這個,請你幫我送給羽希哥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做提拉米蘇了。”

花小意笑了笑,就此向她別過。

“花小意,你什麼時候走?”

韓恩珠,眼內的淚滑落下來,沒理由的隻是想哭,看著花小意小小的堅強的身軀,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向遠方……隻是想哭……大聲地哭泣……

對於所有的不公平和委屈欺騙,花小意都默默承受著,沒有半句解釋和怨言。

這難道就是愛嗎?真愛總是無聲的,不是嗎?

“中午的飛機。韓恩珠,我也祝福你!”

花小意大聲地喊著,然後悄然的哭……樹上的紫薇花抖落一片……飄散了……

韓恩珠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欺騙了,所以她主動向安羽希坦白了一切。

安羽希沉默著,沒有表示,什麼也沒說。

他拿了一個禮物盒給韓恩珠說:“給小意的。麻煩你幫我送給她。叫她上飛機後再打開。”

“就這樣嗎?沒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嗎?就這樣讓她離開?”

韓恩珠終於咆哮著哭了起來。

“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

安羽希,說完就走了。他連去見花小意最後一麵的勇氣都沒有。

時間過得很快,他異常峭瘦的背影在冷秋的季節裏,變得異常的模糊……淡成了一枚楓葉……

安羽希關在房間裏,桌上放著一盒精致的提拉米蘇。

這次是五層糕點,穿著層層漂亮的荷花邊:綠荷,粉裳,藍黛,黃袂,紫荊……

最上層還是用奶油繪著兩個頭像:一個男生,一個女生,他們親密地相依相偎,陽光般燦爛的笑,大大的嘴角,高高的揚起,眼睛還是笑得沒了縫,他們旁邊依舊陪著兩顆可愛的草莓。

安羽希抬起修長透明得沒有血色的手指,指尖很輕,很柔地碰觸,如若在彈奏美麗的樂章。他自言自語地說——一年生一個。一個叫小羽,一個叫小希。

一滴淚,晶瑩剔透,落在了糕點上。

提拉米蘇,意為——帶我走,記住我,留住我!

陽光下,提拉米蘇燦爛地在融化……在融化……融化……

韓恩珠趕著時間,去飛機場。

在機場外圍,遇到了安希浩。

“花小意走了嗎?這是給她的東西。羽希叫她在上飛機後才可以打開來看。你快去追她啊。快去……”

安希浩拿著禮物盒,點了點頭。

他走進機場休息室,坐著流淚到了天明。

天全暗下來了,隻有他一個人,獨自一人!

因為,韓恩珠趕不上了。

早在一個小時前,花小意早就上了飛機了。

為了避免離別時太過傷心,花小意提前坐飛機走了。

也許,她無法再接受自己滿腔濃烈的愛了。

花小意坐在飛機上,閉目裝睡。

花若凡看著憔悴的她,擔憂極了,一整天都不敢合眼。

她的淚水,再次悄無聲息的滑落。

如果離別是避免不了的,那麼狠心點,是為了讓彼此更好地解脫。

愛一個人,容易。忘記一個人,卻好難。

安羽希,因為你,所以,以後要我重新接受別人的愛,已顯得如此的可笑和不可能。

如果愛是一種傷害。

那麼為了你,我願意永遠受傷。

旁邊有位小女孩拿著童話書吵著媽咪,要她讀給自己聽。

但小女孩的媽咪太累了,很想睡一覺,而且怕暈機,身體不適。

花小意自告奮勇地當起了臨時的“小媽咪。”

聽完幾篇生動的童話故事後,小女孩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問花小意。

“我長大了以後,會不會有一位王子騎著白馬來接我?”

“嗯。當然會有的!”

“王子會送我水晶鞋嗎?”

“嗯,會的。”

“我也會有一輛南瓜車,對嗎?”

“嗯,當然。”

“真的嗎?姐姐不準騙我哦……不然,我會哭的……”

小女孩烏溜溜的眼珠子裏流淌著清澈的水波。

花小意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她的眸子裏也浸著深深的水波,那是深海的美人魚的美麗泡沫。

淚,湧出,但卻馬上凝固!

這滴淚太重了。

重得來不及流出,便化石成鑽。閃耀在遠空!

“我的外婆告訴我,其實,每個女孩從出生起,命中就注定會有一個守護自己的騎士。我們要做的就是——要堅信自己一定可以等到他,而且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他不是唐僧,也不是惡魔,而是一位隱藏了天使翅膀的王子,在每個女孩十八歲時,就會騎著白馬來接他的公主,王子騎著白馬來,會嘀噠嘀噠地響……”

夕陽的光芒,照耀在那把桔紅色的小提琴上,閃著彩虹的光芒,那美麗的光芒似乎可以亙永封存!

一個星期後。

韓恩珠在學院後花園,叫來了金巧慧。

玫瑰開在陽光之下,有著霓裳般鳳凰浴血的色彩。

“這玫瑰園,我轉送給你。花小意走了,她送給了我。我覺得你更適合送玫瑰給安羽希,所以我把它們轉交給你。因為花小意說過,隻有喜歡安羽希的女生,才會一直送下去……我想,你是應該繼續送下去。我照顧它們一周了,你也應該去體驗一下這種心情,才會明白原來種玫瑰是多麼的不容易……還有,我要轉學了,所以,請你一定要替我照看好安羽希。因為我曾經那樣喜歡過他。”

韓恩珠離開的時候,別了一朵玫瑰在衣領上,帶走了。

王子別墅。

安希浩打了個電話叫金巧慧過來,他把安羽希的東西轉交給了她。

金巧慧拿著禮物盒,一臉的疑問,但她不想現在打開。

也許是因為害怕吧,在知道真正答案的那一刻,總是讓人害怕的。

安羽希從外麵回來了,他喝了酒,滿身的酒氣,卻是一臉的清寂,坐在客廳裏,沉默著發呆。

原來,酒越喝,隻會越讓人消沉。

安希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冷漠地看著安羽希,突然笑了起來:“我也要去澳大利亞,我要去找花小意。她已經答應跟我交往了。安羽希,怎麼樣,你高興了吧。把她趕走了,痛快了吧,滿意了吧。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因為她開始接受我的愛了。”

安希浩俊美的臉上,布滿了妖豔的自欺欺人的笑,像一種開得焚火烈焰的紅蓮,極至妖嬈的美麗和哀慟!

安羽希站了起來,一步步地走向他。

“笑夠了嗎?嘲笑夠了嗎?”

安羽希一把提起他的衣領,揍了他一拳。

他們兩個人撕打起來。四周一片狼藉……

“你們倆兄弟成何體統,為了一個女孩,在此打架!一點理性也沒有,給我站起來好好說話。”

一家之長的安諾從內廳走了出來,坐在客廳的主位上,對著他的兩個寶貝兒子訓話!

“花小意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子,根本就不適合你。她太純善了,這樣的她,你根本就玩不起!”

安羽希站起身,悲憤擔憂地對安希浩說。

“那你就玩得起嗎?短——命——的——人!”

安希浩抹掉嘴唇上的血漬,眼神如地獄裏的紅蓮之火瞬間奪去了安羽希眼中的光芒,

燒毀了他所有的希望。

“希浩,不準對你弟弟說這樣的話!”

安諾氣得臉色鐵青。

短——命——的——人!

短——命——的——人!

是的,短——命——的——人!真是可恥的代名詞!

安羽希說不出一句話,滿目的蕭瑟,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爸爸,如果您不想再失去另一個孩子,最好不要讓我激動!爸爸不要忘記了我有心髒病,您要讓著我……”

安希浩的嘴角抿得緊緊的。像鐵鋼絲一般的冰硬無情。這種冰冷的態度,其實有時候更是一種絕望下的淒悲。

空氣凝結,鏡頭之下的安諾,一臉的絕望潸然。

安希浩轉過身,跟安羽希對視著,瘋狂絕裂地大笑起來:“可是,羽希注定活不過二十歲!不是嗎?爸爸,我等著安羽希,他心髒裏跳動著那顆心,移植給我!對不對,弟弟,我在等你心髒裏的那顆心!給我!給我!給我……”

安希浩衝著跌坐在地上的羽希瘋狂地叫喊著,像隻迷失了方向的雛鷹!

妖豔的紅蓮,絕美的撕裂!

羽希注定活不過二十歲!

聽到這一句電閃雷鳴的話,使得躲在陽台門外偷聽的金巧慧突然失去了重心,整個人靠著牆體而滑落。淚,在她的臉上刻下一道清冷的潸光。為什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啪!”

安諾狠狠地給了安希浩一個巴掌。

“夠了,你這個不肖子!”

安希浩,死死地瞪著安諾,眼淚在臉上縱橫馳騁,絕望而嘶啞地喊著:“爸爸,是你逼我們自相殘殺的,所以,從小你就把我和弟弟分開了,你不讓我們兩個之間有感情,這樣子才不會在離別時,痛不欲生,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從小就過分寵愛羽希,什麼都教給他,什麼才華都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在那段時間裏,我好妒忌羽希,好妒忌自己的弟弟,為什麼他什麼都比我優秀呢!但過後,我又突然間明白,你教給羽希的所有東西,不止是因為他本身智商高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活不過二十歲,所以,你要提前把你所有的愛都給他!所以,你自私地帶著他到世界各地去巡回演奏,但是你無私地對待他,卻自私地對待我,是不是因為我的生命比他長,所以,你就這樣冷落我呢?到最後,羽希注定要離開我們的,你和媽媽才又把眼光投向了我。生命是你賜給我們的,但是為什麼又要賜給我們不完整的身體呢。雙生子注定隻能存活一個!這是我們家族永遠的詛咒!誰也擺脫不了的命運,我和弟弟永遠隻能活一個!不是,他把心髒給我,就是我把骨髓移植給他。可是,弟弟得的是‘逿馨氏肌肉萎縮症’,這個病是慢性病而且無藥可醫,治不了就會死亡!他活不過二十歲的,您這次叫他回國,不就是為了等他死掉後,把心髒移植給我嗎?至少我治愈的希望是百分之百的。您明明比我還殘忍,不是嗎?讓我們出生,卻又不得不殺死我們其中的一個……我一直對羽希冷淡,是因為我不敢放太多的感情在他身上,因為最終我們都必須做出選擇!至少他走的時候,我不會哭得太傷心。您讓我們出生,卻注定了讓我倆在絕望中存活,這對我們來說是不公平的,我寧願您在我們出生時,就一起殺死了。不要給我們希望也不要給我們絕望!”

安羽希跌坐在地板上,眼神空洞。可是他哭不出來。

陽光紅得刺眼,天藍色的簾幔半垂,光線將滅未滅,屋子裏的光影飄蕩,朦朦朧朧,不經意間看見繡著精致花紋的米黃色床單有一角淩亂的垂落下來,風從窗外如疾箭灌了進來,風把桌角的花瓶吹翻墜地……無情地墜落——“啪!”花瓶中的玫瑰花,摔碎了,碎了一地花瓣……

而躲在旁邊偷聽的金巧慧,卻把嘴唇咬破了,都不能哭出聲來。

血絲和著苦澀的眼淚,落進她的喉嚨裏,說不出的悲痛淒愴。

血花,擴散成朵朵的紅梅,滴落在她那件V字翻領的衣裙上,驚世駭俗的紅,如同這個真相給她的震撼一般。

這個真相,無論如何她都不要相信!她寧願自欺欺人!

這就說明了,為什麼從小安羽希要被送到鄉下的別墅去靜養的原因了。

這也是為什麼十年後,安羽希回國,卻對花小意即冷即熱的原因了。

安羽希是為了花小意才回國的!

“父親請給我一年的時間,我會試著改變一切!”

安羽希向著安諾跪了下來,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家門,再次去美國醫療。

遠處,天際的夕陽晚霞,悲壯地落幕……

日子無情地過遷。從不為誰而停留。

金巧慧,抽出一本日記本和書信。裏麵全是安羽希軒秀圓潤的字跡。

以她的口吻,敘述如下:

秋風瑟瑟,別時茫茫。

秋季——凋謝而絢爛的季節。

正是在這種百花凋盡,而金菊獨舞的季節裏,我終於失去了我的王子——安羽希。

我的王子嗎?從十一歲開始一直暗戀到現在的王子,所有童話中最唯美的篇章《白馬王子》——從見到安羽希開始,我才真正相信有白馬王子的存在。

可是,即使等了他八年,默默無聞地等待和期盼,穿過繁瑣而冗長的歲月,等來的終不是我費盡心機,欺天瞞海,耍盡手段的結果。

白馬王子,不是我的,他隻屬於花小意。

真正擁有的並不一定捏在手上,捏在手上的也不一定是真正擁有。

是的,即使我現在是安羽希公認的女朋友,表麵如此,其實亦然,我什麼也不是。

就如安羽希日記裏所寫——所有人都認為是金巧慧奪過了花小意的王子,主演的是反麵角色;然而事實上,卻是我利用了巧慧,逼著花小意離開我的身邊,我才是真正的反麵角色——即使是最壞的角色,我都要演下去。即使是痛得立刻死去,我都別無選擇!——我必須要千方百計地逼迫自己心愛的人離開!

原來,安羽希你的別無選擇,卻成全了我的抉擇!

安羽希,我現在依舊清晰地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最委屈的手是鋼琴家的手。一場演出,十根手指發瘋似地在琴鍵上跳舞,成功了,演出轟動了,登在報紙上的不是這雙手,而是一張臉,那臉上從來不動的鼻子和在演出中緊閉的嘴!”

花小意就是彈奏鋼琴的手,而風光的人卻是我!如此無恥沒有道德的我!

是的,你的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你是知道的,你心裏十分清楚玫瑰不是我送的,更不是我親手種的!

如此聰俊神睿的你,怎麼會不知道,是我太過虛偽和自認聰明了。

連天真粗大條的韓恩珠都嚴厲地指責過我,她說——其實,你和我都配不上安羽希!你和我口口聲聲都說喜歡安羽希,愛羽希!可實際上我們為他做過什麼?除了無止盡地競爭和中傷對方,外加暗算花小意外,我們其實一無是處!愛是快樂地給予,而不是掠奪地占為己有!其實,自從我們開始為了安羽希而暗自爭鬥後,我們並不快樂,一點也不!——所謂一個人的快樂,不是因為擁有的多,而是因為計較得少——花小意,她的愛才是真正的愛!

贈人玫瑰,手留餘香。

所以,花小意把滿園的玫瑰贈送給韓恩珠,而韓恩珠把它們又轉贈給了我——給予總是相互的。

假如我們轉身麵向陽光,就不可能陷身在陰影裏啊。

連韓恩珠都懂的道理,為什麼我到現在才真正明白!

也到了此時,我才心知肚明,安羽希,你在生日派對上隻吻我額頭的用意——吻額頭,代表的隻有一個意思——寬恕與包容。

安羽希,即使你不屬於我,但你依舊是一位高貴純淨的王子,謝謝你的寬恕和成全,謝謝你成全了我的心願,假裝我的王子,圓我一個兒時的童話夢想。

滿園的玫瑰綻放著秋天一個美麗的童話故事,不屬於玫瑰開放的季節,卻依舊綻放得絢麗多姿!那是屬於愛情的花,開不敗的神話!

安羽希,我們的王子——你給我了一個美麗的童話,卻為花小意創造了一個玫瑰盛開在冬季的神話!

這麼多女生迷戀你,不是沒有道理的。英俊的外表隻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那寬厚的肩膀,那溫柔的微笑和那顆無比寬容的心。你不必擔心向他袒露心扉而遭到他的鄙視和不屑,即使,恩珠在我們麵前總是笑料百出,他也從不會露出嘲諷的眼光。你也不必擔心付出所有會受到傷害。他就像天使一樣,有他在,你就不用害怕這個世界的風風雨雨。這樣的男子,這個世界曾有過幾個呢?這樣的男子,難道不值得我們一生去追求嗎?他並不完美,可是他真實的存在過!

天堂何曾遙遠過,天堂就在他的眼中,誰要是得到他的愛,誰就能幸福。

是的,在我的心中你永遠像神祉一般,讓萬人崇敬和膜拜;仿佛是神化的王子,在我們麵前永遠保持著天使般的微笑,沒有情感的起伏,沒有血肉的澎湃,更不會表現出喜怒哀樂的表情,就像精致的雕塑一般雖然俊美無匹,看久了卻無絲毫的生氣可言。可是,當你麵對花小意的時候,是不一樣的!

那時候,我才漸漸的知道,自己並不排斥韓恩珠,因為她的境況和我一樣,我真正妒忌的是花小意,因為她,可以喚醒你的七情六欲,真正的把你的本質喚醒,變成一個活脫脫的有欲望和競爭的人——會笑,會哭,會怒,會憂,會思考的人。

愛與被愛是同樣的感受,能夠給予也是種幸運。所以,我們應當珍惜並感激每一次這樣的機會。

有時候,愛也是一種承擔,也很沉重。然而,如果生命裏連這麼點沉重感都沒有的話,活著還有什麼分量和意思呢。

你就像最美麗純潔的天使娃娃,而花小意是你的發條開關,她一按,你才會走!

我十分清楚的記得,你在花店裏和你姑媽的對話,為了這句話,我足足恨了花小意半年!並且給了她一巴掌,因為我恨啊,恨!恨她就這麼輕而易舉輕地搶走了我等了八年的王子啊,八年啊,難道我愛你不夠深嗎?

當時,我在門縫外偷窺:

安希浩來花店纏著花小意,百般的聊賴,像塊甜膩的口香糖,趕都趕不走。

你的姑媽說了一句玩笑話:“羽希,希浩對花小意很好啊,你可要加油啊。不然,這麼好的女孩子就要被搶走了。畢竟,別人的眼光也是雪亮的。”

而你,望著窗外的他倆,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嘟起了嘴。

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可愛而不滿地嘟著嘴,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高丈萬裏。

你重重地摶緊拳頭,關節都隱隱發白卻又輕輕地扯開微翹的嘴角,說出的話,卻是堅定而霸道,這句話,在我心裏如同泰山壓頂,喘不過氣來,你隻說了四個字——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