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4(1 / 3)

這個晚上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晚上, 程安平孤零零的坐在醫院的長椅子上麵, 鞋子和褲子都是濕的, 周圍人勸說他幾乎沒有聽到, 隻等在急救室外麵等著, 手上抱著衛懷恩的外套, 真個人可憐極了。

木一和衛二來的時候就看到小護士勸說的程安平的場景, 他們兩人也會麵色凝重,看著醫院上麵的紅燈直接把消息給傳給頂頭上司,他們是負責保護少爺的安全, 沒想到會出現這個事情,兩人心中無比的自責。

看著穿著濕衣服的人,兩人直接用打暈來威脅, 程安平才有動靜, 換了一個借的褲子,程安平再次的坐到長椅上麵, 整個人就像是已經凝固的雕塑, 要不是那眼神盯著急救燈偶爾動兩下, 木一和衛二兩人還以為這人出了什麼事情。

這會天色已經黑了, 三個人在醫院裏麵等著, 總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紅燈終於滅了, 程安平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整個人像是走在懸崖上麵的鋼絲上麵,隨時就要崩潰和摧毀的樣子。

其實一邊的木一和衛二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他們站在門口等待醫生的出來, 兩人身材比較高大,門口一站就把出來的醫生擋了個幹淨,醫生也不介意,這樣的情況他見多了,直接朝兩人說了一句‘得救了’。

這話一說出木一和衛二直接鬆口氣,趕緊的給醫生讓過來,剛網後麵退一步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噗咚一聲,回頭就看到程安平本來坐在椅子上麵的程安平不知道怎麼跑到他們的背後,大概聽到醫生的話,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身體沒有承受住就暈了過去。

最無奈的大概是剛出來的醫生,剛剛救人完畢又要看看暈倒的人,直接說了一句嚇得,然後讓人送到病房裏麵休息就行了。

木一送程安平到病房,衛二趕緊的朝首長報告這件事情,然後盯著小護士把人轉到普通病房,這一忙活就到了淩晨,木一和衛二分別在病房裏外守著,一旦有情況隨時的喊醫生。

淩晨四點的時候程安平直接發起了高燒,嘴巴裏麵說著迷糊的話,木一趕緊的讓喊醫生過來,一陣忙活直接給吊點滴,還是隔時辰量一下體溫。

這邊剛剛把人安頓好,那邊衛懷恩也醒了,精神狀態倒是不錯,就是臉色比較蒼白,看到床邊的兩人直接問程安平人在哪裏,看著木一衛二的臉色,衛懷恩直接冷著臉,啞著聲音又問了一遍,顯然已經不耐煩了,木一和衛二趕緊的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

衛懷恩直接掀開被子,木一趕緊的遞上剛才應急買的衣服,套著沉重的軍大衣衛懷恩就讓木一帶路,徑直的朝程安平的病房走去。

站在床邊看著吊著點滴睡夢中都不安生的人,衛懷恩坐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麵心疼的摸著程安平褪皮的嘴唇,像是感受到什麼一樣,程安平突然動著手,衛懷恩趕緊的壓住他亂動的手臂,不能動彈的程安平大概是委屈了,嘟囔著嘴巴就開始喊著‘大哥、大哥’,衛懷恩趕緊的湊到跟前,啞著嗓子應答著:“在呢,大哥在這,安平,我在這……”

聽到他應答的聲音,閉著眼睛的程安平漸漸的安歇下來,眼淚嘩嘩嘩的無聲流了下來,一如多年的小時候。衛懷恩突然就體會到心痛如絞的感覺,這種感覺大概就是你想緊握牽手的人就在你身邊,而對方卻因為你活的如此的悲苦和隱忍。

衛懷恩斂著眉眼一點一點的擦拭著程安平臉上的淚水,像是在抹平他的悲苦和傷痕,大概是他做的太專注和認真,就連一邊的木一和衛二退下的時候也沒有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站在外麵的木一看了從窗戶外麵看了一眼裏麵,看到兩人相互依偎睡覺的樣子,他突然朝一邊的衛二開口說道:“看到他們這樣就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也沒什麼,少爺這樣的人就算沒有程小先生,也不會愛上任何人,況且程小先生人真不錯。”

衛二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也顯示出讚同的意思,他們一年前就被首長調給少爺,這一年期間他們負責追蹤喬伊找到小程先生,他們也知道了這其中很多的事情,尤其是知道小程先生為了撿到的小孩花掉所有的積蓄給對方做手術,最貧困的時候也養著那個孩子……在他們看來,小程先生就是有著一個美好品質的人,這樣的人是值得擁有幸福的。

兩人沒說一句就接到電話,衛二臉色一緊直接看著木一說道:“首長已經到外麵,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接首長。”說著木一就點了一下頭快速的朝醫院門口走去。

沒有過多久,木一就帶著人一起過來,一行差不多六個人,木一直接迎上去,敬了一個禮直接說道:“首長好!”

衛書海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敬禮,他來這裏就是秘密的過來,不宜於驚動到別人,直接看著跟前的病房問道:“人在裏麵,看起來倒是沒事。”

從窗戶外麵,衛書海已經看到半依偎在床邊的自家兒子,然後眼神轉移到床上的人身上,半響才開口說道:“那是安平吧?”

;木一點著頭,認真的點頭,“那是小程先生,因為少爺的事情暈了過去剛才還是發高燒,現在在吊著點滴。”

衛書海點著頭,朝後麵的人說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我進去看看。”說著就拉開門進去。

大概是被開門聲音驚到了,衛懷恩一下子就睜開眼睛,看到來人一愣,喊了一聲爸爸就要站起來,衛書海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坐著別折騰,走到床邊看著勉強睡著的人,看了一會才歎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這孩子吃了不少苦吧。”

衛懷恩沒有說話,隻是把被子蓋到程安平的手上麵保持著溫度,“爸,對不起,盡管這樣說無濟於事,但是我想告訴你,找到他我很高興,我這顆心終於安定下來了,我不知道你和母親之間的感情是什麼樣子的,我也以為我這一聲都不會擁有一般人的感情,可是當我回頭看不到這個人,那個時候我才慌了,這顆心像是缺少了一塊,始終空蕩蕩的,”

說到這衛懷恩停頓一下,轉頭看著衛書海繼續說道,“我現在這心是滿的,想到以後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心裏也不由的充滿一絲期待,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但我想等我和他走完這一生,等我合上眼睛那一刻,就會知道答案。”

衛懷恩平白直敘的說著這些話,像是一個冷靜的主刀醫生一邊剖開自己的身體一邊觀察然後向著別人解說自己的病情,看起來如此的殘忍,但是卻有著他獨到的溫柔。

這樣的溫柔卻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的,衛書海看著這個從小到大一向不用自己操心的孩子,有時候覺得這個孩子太過於早熟和冷情,為此他特地的決定帶著妻子從廣市回來,本來以為會暖暖這個孩子的性子,沒想到事情卻以著這樣的方式發展著,等到他發覺的時候,,孩子都已經長大了。

衛書海歎了口氣,開口問道:“你這次是故意的?不過把自己弄成這樣倒是讓我意外,聽到我兒子要死的消息,我還以為你準備把你老子我也算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