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薄湘是個很不可思議的人物,從他見到她的第一次開始便是如此。麵對殺得滿身是血的他時,商婷嚇得動彈不得,她卻成了收拾殘局的人。
所以,他對商婷是報恩,對蕭薄湘卻是追隨。
“蕭姑娘,願意聽我講講關於我的事嗎?”林裳終於不再拒絕蕭薄湘的陪同。
然而,就在他準備敞開心扉時,厄運再度到來,迎麵一匹失控的馬匹衝著蕭薄湘過來了。
蕭薄湘隻得立即推開林裳,正欲自己跳開時,卻有個白衣飄飄的男子從一旁衝了出來,將她攔腰抱起,似是姿態瀟灑,正如經典的英雄救美的畫麵。
隻是,她本就可以自己躲開,這男子也隻是做了多餘的事。在這裏,蕭薄湘也懶得裝成知書達理的正常女子,男子將她放下後,她立刻便轉身找林裳去了。
“喂,姑娘,你怎麼這態度啊,我好兄弟救了你,你卻連句道謝的話都沒有。”開口的不是方才救了蕭薄湘的那名白衣男子,而是另一名紅發張揚的少年。
之所以會知道這開口的少年紅發張揚,是因為此人此刻已經擋在了她的麵前。
“替我轉告你的好兄弟,救人之前用用腦子。”蕭薄湘繞過紅發少年,繼續走向林裳。
“什麼腦子不腦子的。姑娘,看你這副高傲的態度,可真是讓人不爽啊!”紅發少年不依不饒,又擋到了蕭薄湘的麵前。
“徐雲宸,你可別為難人家一個姑娘。對待姑娘要有禮,不然就你那凶巴巴的態度,姑娘們可不都要被你嚇跑了嗎?”方才的白衣男子踱步過來,一打扇子,一派瀟灑的模樣。
蕭薄湘將這一紅一白的兩人都打量了一番,那紅衣少年雖然衝動野蠻了些,不過應當並非無城府之人,至於這白衣男子,口中說著對待姑娘要有禮這樣的話,她估摸著是個花花公子。
“要什麼姑娘,被嚇跑更好。女子最是麻煩,又弱小又會胡攪蠻纏,看看我們學院裏的那些個老不死的老太婆就知道了。咱們班上沒有女子,也是我最高興的事。不過,女子大多弱小,也根本進不了咱們班吧。”徐雲宸不屑地道。說完,又不耐煩地看向了蕭薄湘。
“你,還擋在我麵前幹什麼。不需要你道什麼謝了,趕緊滾吧!”
“你還沒將我的話轉告給你的好兄弟呢。”這廝脾氣惡劣,蕭薄湘的脾氣也算不上好,可不會半點都不計較地轉身走人。
“徐雲宸,什麼話啊?怎麼不跟我說說?”秉持著要對待女子溫柔的白衣男子溫和地問徐雲宸。
“她讓你救人之前用用腦子。我看你下次對女子好之前的確該用用腦子,免得碰上這樣的刁婦。”徐雲宸顯然對蕭薄湘的印象極差,話裏句句不留情。
“姑娘何出此言呢?”白衣男子卻將自己憐香惜玉的好形象繼續到底,依舊對蕭薄湘笑臉相待。
“無論男子還是女子,都是修煉者。這大街上有九成的姑娘都有實力躲過這發瘋的馬。你救人的舉動顯得又刻意又愚蠢。我說的可有錯?”
“那萬一是那最後的一成呢?豈有對女子見死不救的道理。”白衣男子不讚同。
“若換做男子,你還救嗎?”蕭薄湘追問。
這男子哪裏是什麼俠義心腸的人物,不過是有個花心腸子罷了。今日若是被他救的人不是她,而是換做其他女子,肯定對他感恩戴德了,哪裏還會想著自己其實根本不需要他救。更何況這白衣男子的確長了一張不錯的臉。
“當然不救。同為男子,我憑什麼要費力去救男子。男子就靠自己的實力,若是自己太弱,就是死在馬蹄下,也沒什麼好歎息的,要怪隻怪其自身弱小。”說起男子之時,這白衣男子便顯得涼薄至極。
“你是沒將自己當作男子,還是對待自己也狠辣?”若是眼前人隻是貪圖美色,她也不會覺得奇怪。可是他的行事,卻並非因美色而動,而是遵循了本心。
“依姑娘之見,看到有姑娘遇上危險,我不該出手,因為姑娘自己可以解決。既然如此,方才你又為何推開你身旁的人,你難道知道她是剩下的那一成人嗎?”白衣男子沒有回答蕭薄湘的問題,卻反倒向蕭薄湘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難,她卻無法回答。林裳顯然不是剩下的那一成,可是林裳是她要救的人,無論林裳自己能不能躲開。
蕭薄湘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林裳卻已經將蕭薄湘和白衣男子的對話聽進了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