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樓梯一直一片漆黑。蕭薄湘在黑暗之中扶著牆壁,心中暗暗地說著所下台階的階數,兩人走了許久,這樓梯定然已經過了一層地麵,通到了地底下。
走至盡頭時,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一片空曠巨大的地下空間,兩旁的火把還未熄滅,照亮了堆在地上滿滿的武器。
蕭薄湘走上前細看了一番這些武器,便知這些不是普通的刀劍,有些武器的設計聞所未聞,卻看得出易奪人性命。
從來都身處寰宇大陸,以等級區分武器的林裳自然不明白這一室武器的意義。蕭薄湘卻清楚,這麼大一個武器庫的精良武器,可以給三爺的軍隊帶去多少優勢。
若是要打仗,她既然選擇站在太子一方,這些武器便絕對留不得。
“以此處的大小看來,絕對不止一家青樓的地底下而已。恐怕整條醉生街都是三爺的。太子敢躲在三爺的地盤上,當真是兵行險招。”蕭薄湘一邊往武器庫的深處走去,一邊道。
“蕭姑娘如何敢肯定,太子就一定躲在了這條街上?”林裳問。
“因為我已看見我們所尋之物,就在我們進入樓梯之前。”蕭薄湘笑了笑,儼然成竹在胸。
走至武器庫的中央,便見一個巨大的上了鎖的箱子擺得十分顯眼。顯眼得讓人懷疑是個陷阱。
蕭薄湘拾起放在腳邊的武器,扔到了箱子上,那箱子卻紋絲不動地停在原處,顯然是被固定住了。不過倒是沒有出現傷人的機關。
“蕭姑娘,我去開那箱子吧。”林裳主動道。
蕭薄湘不由得看向林裳,林裳的舉動,顯然是在為她的安全著想,是企圖替她承擔危險。
當初買下林裳的人是商婷,對林裳有恩惠的是商婷。而林裳也的確知恩圖報,一直保護著商婷。可是林裳對她,似乎同樣將她當作了恩人。
林裳從來不質疑她的舉動,不是他心裏沒有判斷正誤的一把天平,隻是他選擇無條件服從。
若要說恩惠,她所做的便隻有當初商婷幾近因林裳的殺人手段崩潰時,穩住了商婷的情緒,讓商婷沒有拋棄林裳。
林裳總是麵無表情,甚少言語,但是透過他的言行舉止,蕭薄湘看得出他心裏的那絲卑微。大抵是從來沒有誰對他好過,所以他珍惜每一份對他的好意。
“你怎麼開那箱子,你知道怎麼撬鎖?”蕭薄湘沒有將林裳的好意說破,半開玩笑地調侃道。
林裳搖搖頭,雖然依舊麵癱著一張臉,蕭薄湘猜他心裏估計有幾分尷尬。
“雖說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找太子。可是最終目的卻是擱到三爺這座大山。今日不小心讓我們兩個誤闖三爺的底牌,我們怎麼能不掀了他的窩。”蕭薄湘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已然徒手拿起了箱子上的鐵鎖。
這一次不可能故技重施,箱子打造得十分堅固,龍騰寒刃雖然鋒利,也拿這箱子沒辦法。唯一的突破口在鎖上。
“林裳,可否回外麵去替我看著點。開鎖費時,若是中途有人發現有入侵者,你先替我拖延著。”蕭薄湘打量了一番鐵鎖的結構,便知這鎖沒那麼容易撬開。
林裳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頂樓之上,林裳從樓梯口走了出來,便一動不動地等在原地。
過了許久,蕭薄湘才從樓梯裏出來,手中卻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拿。
“林裳,走了。”蕭薄湘出了樓梯,不做半分停留,直接下樓。
林裳見蕭薄湘這副模樣,便知蕭薄湘定然已經將事情做得完滿了。
方才蕭薄湘撬開鎖後,在大箱子裏找到的是一個小盒子。那小盒子上又上了鎖,她便將小盒子直接藏進袖子裏帶了出來。
至於那一大片的兵器……她也已經留好陷阱等著三爺的人去踩了。
蕭薄湘下了樓,到二樓時,徑直走進了方才那妖嬈女子的房間,連敲門都省了。
一開門,裏邊的人一個腿掃向蕭薄湘的腦門,招式狠辣。蕭薄湘側過身子,躲得輕鬆。後邊因蕭薄湘避開,招式衝著其而來的林裳也避得及時。
瞧見蕭薄湘與林裳兩人的身手,女子沒再貿然出手試探,恢複了一派有禮的模樣,開口問道:“兩位公子闖奴家閨房,意欲何為?”
“姑娘,我認得你手臂上的圖案。”蕭薄湘笑盈盈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