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錦別院是座幽靜的府邸,倒是很合雪流雲仙氣的外表,別院之內曲徑通幽,亭台錯落,花花草草盡顯淡雅與生機。
蕭薄湘住在了最臨近藥草園的房間裏,也是和錦別院裏最偏遠的地方,拜訪雪流雲的人根本到不了她這裏,她這裏倒還是保持了一份清靜。
除了住在隔壁的慕容子瑜和付子平,這一塊地方,也就那些個在院落裏掃掃地的婢女了。
蕭薄湘靜坐修煉了一會兒,四下裏安靜地能聽見那院子裏婢女的閑聊聲。
“唉,小桃,你說我要是能變成三公主那樣多好啊。”
“你就別做白日夢了,三公主美若天仙又地位尊貴,那是我們西楚國最好的女子,你哪能及得上三公主啊。”
“不過,同樣是公主,二公主可就……曲大公子說得好,佳雲麵醜心惡,實乃皇室之恥辱,佳夢人美心善,君子好逑。虧得皇帝陛下還待二公主那麼好。”
多熟悉的故事啊,蕭薄湘聽得都經不住一笑,簡直與她和蕭韻柔的故事如出一轍。究竟誰惡誰善,豈是聽那個所謂的曲大公子一眼便可認定的?
“今夜在和錦別院,那老皇帝要為在下辦場晚宴,蕭姑娘也來如何?”雪流雲坐在窗邊,手中拿著一杯茶,一邊看著窗外的靜雅風景,一邊道。
“不去。”蕭薄湘拒絕。雪流雲和西楚國人的晚宴,她又何必湊熱鬧。
“在下要在宴會上介紹你,這樣一來,以後西楚國的人便會敬你一分。”雪流雲平平靜靜地補充道。
“能不能不要總是話說一半?”蕭薄湘不得不承認,雪流雲就是有說服她的本事。
“隻要你不拒絕在下,就不會有後半句了。”雪流雲笑眯眯地回道。
慕容子瑜聽聞蕭薄湘答應了雪流雲的邀請,當即便決定要同蕭薄湘一起。付子平本就悠閑,便難得攙和了一次。
蕭薄湘依舊是平時的裝束,卻因容貌出色,硬是走在盛裝的西楚國貴女之間也不顯寒酸。
雪流雲身旁圍著一大群權貴,少女們根本擠不上前。
“薄湘,你怎麼就答應了雪流雲那個偽君子?”慕容子瑜站在蕭薄湘身旁,順著蕭薄湘的視線,看到了被西楚國的老不死們圍住的雪流雲,不由得抱怨道。
“傍上光明聖子,以後到哪裏都好辦事。”蕭薄湘答。
付子平並不擅長與人打交道,便跟在了蕭薄湘和慕容子瑜的身旁。
“公子,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身邊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聲,付子平回頭,對上一個嬌俏的女子。
付子平麵無表情,“不能。”
“是我做錯什麼了嗎?為何對我這般無情?”女子一副泫然欲淚的表情。
付子平依舊麵無表情,“我本來就這樣。”
雖然付子平有夠木,不過到底長得俊俏,很快就被幾個貴女纏得邁不開步子。
比起付子平,慕容子瑜作為東啟國的第一天才,名聲早就傳到了西楚國,不少貴女都認出了他,各個驚喜地圍著他不放。
蕭薄湘幹脆離慕容子瑜和付子平遠點,免得又莫名其妙地拉了那些女人的仇恨。
“姑娘一個人?”一個油頭粉麵的少年挨到了蕭薄湘麵前。
雪流雲透過重重人群,看到了那邊蕭薄湘和搭訕蕭薄湘的少年。
“諸位,那邊那位是在下的友人,可否讓在下過去?”雪流雲笑著對圍著他的人道。
“是我們擋了聖子殿下的路。”
“聖子殿下請。”
一群人立刻和得了命令似的讓出一條道來。
雪流雲徑直走向了蕭薄湘,走近後露出一抹溫柔地笑,道:“你來啦。”
搭訕的小白臉回頭一看見雪流雲,當即驚恐地道:“聖子殿下。打攪了,小人立刻就走。”
雪流雲何其尊貴,西楚國國君見了他也隻有低頭哈腰的份,一個小小的公子哥,在他麵前自是卑微到了極點。
麵對雪流雲那溺死人的笑容,加莫名其妙的言辭,蕭薄湘淡定地回了一個笑容,“聖子大人。”
雪流雲牽起蕭薄湘的手,舉起向跟在身後的一眾人示意,麵對一眾人疑惑地神情,雪流雲解釋道:“蕭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蕭薄湘掙紮了一下手,卻掙不開,側頭看向雪流雲笑盈盈的側臉,蕭薄湘輕聲開口道:“多謝聖子大人鋪路,我就先走一步了?”
“做戲應當做全套,蕭姑娘,今晚就一直一起吧?”雪流雲並不打算就這麼放蕭薄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