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東京釉色多巴胺 倦怠期特效藥(1 / 3)

“每個人都會對自己存疑, 會遇到一些或多或少的挫折, 總有過不去又回不來的坎, 總有拿不起又放不下的人。你有沒有想過, 為什麼你會鬼使神差的回到日本?到底是什麼讓你在老老實實工作了六年之後炒了BOSS, 毫不猶豫不管不顧的回到這個地方?”

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好聽, 充滿誘人的磁性, 句句字正腔圓,帶著一點蘇杭一帶特有的小腔調。

此時此刻坐在朱心潔麵前的這個人,嘖~該怎麼形容好呢?

乍一看會以為是個流氓, 頭發說長不長,說短肯定也不短,有一點點自然卷, 卻又是精心打理過好看的卷度。雖然此時此刻酒吧裏的燈光昏暗, 可是朱心潔仍然可以看到那些從頭發裏折射出來的光澤。

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從對麵發散出來,酒吧昏暗的燈光下, 五色的光把那個男人照得五彩斑斕, 他帶著黑框圓眼鏡, 身上穿著盤扣對襟的中式短衫, 脖子上圍著一條白色的圍巾, 下半身隱藏在桌子底下, 可是剛才恍惚間朱心潔看見過,他穿的是一雙球鞋配一條哈倫褲。

男人的名字叫年倫,據他所述, 他是一個畫家, 因為靈感回家事業遇到了瓶頸,所以出來采風找靈感。

朱心潔腦子裏有一瞬間有些恍神,似乎在仔細回想著他剛才的問題:為什麼會回到這個地方?

她環顧了一圈四麵的景象,燈紅酒綠,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在酒桌上推杯換盞,耳畔呢喃說著聽不到的話,從他們的表情就看得出,一定是一些俗不可耐的情話。

“呃……你有在聽麼?”意識到朱心潔的恍惚,年倫雙手交叉放到了桌麵微笑著看著她。

“有啊,其實我是在想你剛剛問我的問題。”朱心潔也笑了笑,喝了一口麵前的雞尾酒,繼續說:“說下去啊!”

朱心潔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把自己的臉像年倫靠了靠,似乎在等著他繼續說著自己的某些理論。

年倫似乎得到了某種激勵,一下子忽然開不了腔,清了清嗓,也喝了一口桌上的啤酒,說:“人呢,之所以會有喜怒哀樂,會有七情六欲,其實都是因為大腦中的一種神奇的東西。”年倫指了指自己的頭,繼續說:“Dopamine,C8H11O2N。一個叫做Arvid Carlsson的瑞典人發現了他,所以他贏得了2000年諾貝爾醫學獎。”

“Dopamine?”朱心潔皺起了雙眉有些不解。

“多巴胺。”年倫用食指蘸著啤酒瓶旁邊的水珠在桌子上寫下‘多巴胺’這三個字,然而他念錯了最後一個字的讀音,他把胺念成了第一聲。

朱心潔伸著脖子看了一眼,忍不住糾正道:“這個‘胺’字應該是第四聲。”

年倫沒有理會朱心潔的話,繼續說道:“人為什麼會哭,為什麼會難受,為什麼會想自己為什麼要活著?其實是因為大腦中少了這種東西。相反的,人為什麼會激動,會開心,會覺得活著真好,就是因為腦垂體在大量分泌它。”

年倫看了看滿臉不明就裏的朱心潔繼續道:“我想,熱戀中的人,恐怕最有體會吧。”

朱心潔更加不解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有點心虛,問:“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年倫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著朱心潔的眼睛。

那是一個日本的慢搖吧,並不像一般酒吧那樣很吵鬧,兩個人坐在角落裏,昏暗的燈光讓他們有些看不清對方的臉。年倫就這樣赤.裸裸的看著朱心潔,朱心潔繼續捧著自己的臉看著年倫,對於一個男人這樣赤.裸的目光,朱心潔似乎很大膽,她其實很想知道,他能保持這樣的姿勢,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多久。

耳邊充斥著台上日本歌手的歌聲,歌詞大意是說一個男人被女人拋棄了然後開始自我墮落。

朱心潔說:“大哥,你這樣看了我好久,你看夠了沒有?”

年倫忽然的,不知所以的笑了起來,笑得很肆無忌憚,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可樂的笑話。坐在他對麵的朱心潔莫名其妙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皺著雙眉,有些惱羞成怒,剛一站起來想轉身離開,手腕忽然被年倫抓住了,年倫軟語勸著:“不要激動,來來來,我錯了還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