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黑成一片,忍氣瞪了他一眼,頭一扭,大步邁出他辦公室。

他一走,夜易眼中狐狸般狡猾的光畢現,唇角一勾,莫子初,祝你馬到成功。

另一頭,等慕容鐸趕到爆胎現場時,車子裏空空如也,就剩司機和押送慕容四示的兩個保鏢,無頭蒼蠅一樣站在車外。

看著空蕩蕩的車後座,慕容鐸氣得雙手叉腰,青筋直爆,來回踱步,眼冒火光,直接照著癟得一層皮貼著地麵的車胎就是一腳,一聲怒喊:“讓你們攔住,都是吃屎的?!”

三個牛高馬大的壯漢被震得脖子一縮,從眼角偷覷著他。讓攔住的時候,人早就沒了。

他們哪會想到莫集團的總裁這麼耍陰,直接給他們車下扔了幾塊釘著釘子的木板,一個車胎也沒保住。

車子一停,他們剛開車門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就被兩輛車夾在中間,下來一幫人,上來就搶人。

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沒了,兩輛車飛馳而去。

如果不是莫總好心把後車窗玻璃降下來,讓他們看清,他們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廢物!”盛怒中的慕容鐸腳下急躁踱著的步子一停,怒掃過幾個縮頭烏龜,“自己善後!”朝那四個輪胎幹癟的車撇了一鼻子,一轉臉,怒氣衝衝往自己的車走。

邊走邊掏出電話,給權家打過去,還得擦屁股!

被劫走的慕容四示,愣愣坐在車後座上,好久才回過神。

呆愣的眼晃了晃,緩緩扭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一臉冷冰冰的男人,他……他……

他竟然劫車!

實在是太震驚。

莫子初居然也會幹這種事!

他沒事劫她車幹什麼?

雖然她是很不想去跟權少訂婚,但也不會感謝他這麼幹。

一個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的男人,她用不著他施舍這點好心。

上次他帶著她從哥哥的追捕下逃脫,把她帶回家,她滿心歡喜,問他是不是有點喜歡她。

結果……

他冷冷扔給她幾個字:少自作多情。

所以她識趣的走了,那種被鄙視和看輕的感覺,太羞辱人。

想想那時,一股羞憤又湧上心口。

她咬了咬唇,扭過頭,眼眸中平淡無波,“我要下車。”

寂靜無聲。

片刻,她忍耐的提高了幾分聲量:“我要下車!”

四個字又砸在了空氣裏。

她怒火一下上來,眼中晶亮,是憤恨,扭頭瞪著他:“我要下車!!你聽不見嗎!”他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劫她!他又不是她的誰!

終於把他喊得轉頭冷看著她:“你下車準備去哪?再去嫁給那個權少?”

慕容四示被他眼中的冷光凍得渾身一涼,怒火卻燒的更旺,眼白發紅:“你管我去哪!我愛嫁給誰就嫁給誰!跟你沒關係!隻不過是上個床,你不需要為一個床伴解決人生問題。”她再蠢現在也看明白了,他根本一點都不在乎她。

莫子初隻淡淡轉臉,無視她的憤怒。

慕容四示氣得渾身發抖,早就知道他是坨大冰塊,捂也捂不化的!

以為當看不見她就完了?

憤怒的喘著氣,一扭身,拉上開車的門把,用力拉扯,她跳車還不行嗎!

車門被拉得“喀拉喀拉”響,就是打不開!

已經從裏邊上鎖了!

怪不得他氣定神閑,根本不理她。

她氣得紅著眼眶憤恨的雙手拍打車門,車門被她拍得“啪啪”響,“開門!開門!開門!”

“你鬧夠了沒有!”他冷硬薄怒的聲音直接澆在她的憤怒上,像當頭一盆冰水,沏得人渾身涼透,隻剩縷縷殘煙從那盆熄滅的火上飄飄蕩蕩。

她捶著車門的雙手緩緩握緊,無力一垂,頰邊飄著幾縷淩亂的發,眼中的火光也漸漸熄滅,淡道:“我沒鬧,我隻是要下車。”

莫子初見她已平靜,又淡淡扭過頭,繼續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