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這一次的救治目標是宋漪,所以他們帶的軍醫,是個女人。
大約二十七澳樣子,毫不氣喘的跟著跑過來,就地查驗起了傷口。
謝文緯起身讓開,軍醫將宋漪的外衣扒開,裏麵鮮紅的血又冒了出來。
“是槍傷。”女軍醫看了一眼以後道。
“快給她看看。”謝文緯道。
“嗯。”女軍醫點點頭,伸出手正要把宋漪的衣服給剪開,突的想到了什麼,“上校,這槍贍位置,在胸口……你是不是那個?”
“所有人,轉身向前五十米!”女軍醫話未完,謝文緯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個女人,這麼多男人在這裏,肯定不好。
“那上校你……”女軍醫抬頭,看謝文緯還杵在這裏。
“你盡量動手,我不看。”謝文緯難得解釋一句。
“呃。”女軍醫愣了愣,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畢竟謝文緯從來都是十分守紀律的。
不過眼下宋漪的傷勢已經等不了了,她也就不顧及了,定了定心神,打開手術包,戴上手套,準備好工具後,將宋漪身上的衣服剪開,『露』出傷口來。
不得不,宋漪身材很好,沒有文胸的束縛,依舊完美,但好在那傷口在胸部左上,衣服搭在上麵並不影響手術,所以隻是『露』出若隱若現的輪廓來。
謝文緯偷偷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可看的,也就大大方方的轉過身來看了。
傷口處血肉模糊,很多血『液』粘黏在上麵,女軍醫隨意的處理了一下,能夠清楚看到傷口之後,從隨身手術包中取出一隻麻醉劑來,試了試針口,正要往宋漪手上打,卻被一直有力的手抓住。
她一愣,抬頭去看,地上的宋漪睜開眼睛,一手抓住女軍醫的手,嘴裏緩緩的開口,“不用麻醉,直接給我取子彈。”
“啊?”女軍醫愣了愣,“姑娘,這取子彈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沒事。”宋漪的聲音很堅定,以前受傷也沒打過麻醉,難道現在就要了嗎?習慣了麻醉的滋味以後,要是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受傷了,該怎麼辦?
一如以往,她並不希望依賴麻醉。
女軍醫還要再勸,宋漪已經閉上眼,然而抓著她拿著麻醉的手依舊沒放。
“這,上校……”女軍醫猶豫的看了一眼謝文緯。
“給她動手術。”謝文緯眸光微微一閃,他受傷也不用麻醉『藥』,將自己的生死交付他人,他也做不到。
“姑娘,忍受不了告訴我,我給你麻醉。”女軍醫點點頭,還是跟宋漪了這麼一句。
宋漪睜眼看了她一眼,“開始吧。”罷,放開了她的手。
“這傷口,像是愈合了一個星期的。”女軍醫著,看了一眼宋漪,“我得把傷口割開才能取子彈。”
宋漪的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洞口不夠大,難以取出子彈。
“放手去做。”謝文緯開口道,他與宋漪剛剛對視的那一眼,就看出了她眼睛當中的堅定。
“嗯。”女軍醫點點頭,手『摸』上手術刀,已經換了一個人,麻利的割開傷口,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宋漪皺眉,這突然的疼痛讓她顫抖了下,但隨即恢複了鎮定,就算是醫生那手指伸入傷口,也沒有再多動一下。
額頭青筋暴起,可見她忍得有多麼辛苦,但這還在忍耐範圍。
進入手術模式的女軍醫,也沒有再關注宋漪,反倒是一邊的謝文緯看著宋漪忍耐的樣子,有些不忍。
為何他自己忍耐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或許因為這隻是一個女人吧!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這麼厲害的忍耐力。
全程沒有叫喊出一身,就算是身體也沒有多動一下。
直到女軍醫將手術刀完全收好,回過神來觀察宋漪的情況時,她依舊一動不動的躺著,仿佛剛剛被做手術的人不是她一樣。
“呼。”女軍醫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開始動手包紮,一邊給宋漪掛上吊瓶。
“你這女孩子,忍耐力還真是好。”她搖了搖頭,“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麻醉『藥』場都該倒閉了。”
麻利的將宋漪胸口縫合,給她穿上衣服,這才脫下手套,收拾東西。
宋漪睜開眼睛,頭頂的陽光有些刺眼,直到自己這一關算是熬過來了。
輕輕吐了口氣,一個高大的身影便彎了下來,宋漪抬頭,謝文緯已經將宋漪抱了起來。
“上校,心點,她現在不宜多動。”女軍醫用吊瓶杆抬著吊瓶,謝文緯抱著宋漪,三人一同走向那邊的軍隊,讓所有人都狠狠地驚訝了一把。
“上校,她沒打麻醉?”看宋漪清醒的模樣,有人表示懷疑。
“對,沒打。”謝文緯點點頭,表示這是真的。
“我靠,真的假的!她一個女孩子能忍受女軍醫那暴力的手法?”有人哄笑。
“你什麼屁話呢?我那叫利落,你這蠢貨!”女軍醫頓時不滿了,她的手法被人質疑。
“哈哈,暴力就是暴力,還利落?”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到過女軍醫利落手法的眷顧,逮到機會自然要笑鬧一會兒。
宋漪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茂密的樹林,眸光深深。
淺水碼頭,看來你是活膩味了。
既然謝文緯來救她,宋漪就不相信他會害自己,任由他抱著坐進汽車,向著公路上跑去,一路上都很安靜,讓旁邊的女軍醫看看宋漪又看看謝文緯,一副驚訝疑『惑』的模樣。
還從來沒見到上校這樣抱過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居然一副淡淡的表情,仿佛這沒什麼大不聊!
!這可是夜涼市最年輕的上校啊!
“我們臉上有花?”上校開口了,實在是女軍醫的表情太過明顯,眼睛又在兩人身上掃個不停。
“沒。”女軍醫抽了抽嘴角,趕忙否認。
“既然沒有,你老是看我們做什麼?”謝文緯很不爽,他們不是大熊貓,不需要人看。
“咳咳。”女軍醫咳嗽一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上校,我在想這還有多久的路程。”
“沒多久了。”謝文緯挑眉,也不揭穿女軍醫的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