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隻覺得眼前的景象很美,冽澈不自禁的說道:“你這樣急急忙忙的拉我走,就是為了問這個?”
靜若擰起了眉,“你向來最疼愛的便是這個妹妹,我不信你沒看出來她方才的異樣。你先前截斷我的話,也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吧!”
冽澈輕笑起來:“我剛剛還沒開口說她呢,你就急著替她辯解了。唔,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妯娌情深?”
靜若定定的將他看著。
見自己的話沒能緩解她此時的怒氣,冽澈頗為尷尬的咳了兩聲。隨後以拳抵嘴道:“璃兒的異樣,其實在四個月前就已經開始了。”
胸中好似有東西堵著,靜若隻覺得整個人很是難受。她頓了頓後,忍著不適道:“什麼原因?”
冽澈聞而搖頭,“我隻能猜中一半,至於另一半……應該隻有他們夫妻二人知道。”見靜若不語,他又繼續說下去,“多半是關於我的,可現在看來,剩下的另一半,估計是關於你的。”
靜若皺眉道:“璃兒擔心這些做什麼?”
冽澈道:“因愛生念,她於我是因為我與她之間有著的是親情血肉的聯係,所以可以想通。但是你……我卻毫無頭緒,但是從她頻頻看你的幾眼當中,我差不多已經認定了。即便不是完全關於你的,那也離你有關的差不了多遠。”
靜若的眉頭蹙的更深了,體內那種異樣更加的強烈起來。她本想再開口一句,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口的鮮血。頭昏沉間,眼前浮現出的,是冽澈那張慌亂緊張的臉。他的嘴一張一合的,好似在說什麼,可是她卻一句都聽不到了。
好累……好難受……這是她在昏迷前,最後的一點意識了。
仿佛是大夢了三生一樣,眼前的記憶如同走馬觀花一般的一一掠過。有哭有笑,有喜有悲,形形色色的,叫人難以忘懷。隻是……為何她的記憶裏,好像忘了一個人?
荷花湖旁,那身著紫色衣袍的男子,是誰?
宮門大殿之中,那個讓她跪在腳下,讓她悲痛欲絕的男子又是誰?
……
一段又一段的記憶,看起來好像是完整的,可是每當她用力的去回想時,總會出現一片的空白。那個男子,為何越來越遠,她開始記不住他的臉,記不清他的身形,漸漸的,忘了他。
“不要走!”靜若倏然睜眼,拚命的喘著粗氣。喘了幾次後,她緊繃的思緒開始慢慢平複下來,“是夢?”她喃喃囈語,緩緩坐起。
揉了揉太陽穴後,靜若又不自禁的想到了夢中那個模糊的身影。紫衣男子……到底是誰?
她張開眼,茶色的瞳孔裏,沒入了一朵嬌豔的花。她抬頭去看,這時候,她才發覺,自己原來躺在一片花海之中,身下是一塊十分光滑的青石板。
好熟悉……這裏好熟悉。
呃!靜若捂上頭,裏麵好像要炸開一般,痛的她不得不停止回憶。恰好此時,遠處叮叮咚咚的溪水邊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夢中夢,鏡中鏡,凡塵俗夢總是癡,不如一場酒醒一場忘。”
靜若的視線被他吸引過去。那是一個樸素的背影,頭戴鬥笠,忙碌在花田與溪水之間。靜若想要站起詢問一下那人,那人又開口朗聲道:“事事非非,已成昨日,倒不如重頭再來,忘字繞心頭!”
話畢,那人挑著水桶,踏著步子遠去。
不對!這事一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靜若慌亂的爬起身子,想要去追逐那人。但是那人速度極快,不過轉眼之間,已經消失在了天地之間的盡頭。
忘字心頭繞。這是那人暗示自己的話嗎?
靜若停下了步子,茫茫然的望著自己這身邊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