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雙眼,少天略顯迷茫的看著眼前,這片陌生而又充滿原始氣息叢林。在黝黑寬大的枝葉,和密密麻麻的參天巨木下,正午的陽光,損失慘重的在地麵上,留下點點光點。條條網狀的氣根,和地上的藤蔓生死牽連在一起。
幽靜的黑暗、深邃的叢林,似乎將這裏裝扮成另外的一個世界,住著凶神惡煞的妖魔!!
這陌生的熱帶叢林風情,這腦海中的一片片陌生的記憶。都表明一個即使是千般無奈,也不能不接受的事實。
這裏並不是他所熟悉的北京城,不是擁有著他最愛、和最恨的人的地方。不是那片充滿紅色激情的、可愛而又可恨的土地。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以及那掩飾的很好的恐懼。少天情緒低落的喃喃自語道,“這家夥,沒事把自己搞到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幹什麼!!多等兩年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就在少天在一邊傷仲秋的時候,在一邊同樣潛伏在一片灰色的藤蔓下麵的,把自己偽裝的很隱蔽的,帶著眼鏡斯文少年。
看到正自言自語的一臉鬱悶的少天。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天哥兒這是怎麼了?這兩天怎麼老是神神叨叨的,該不會是沾染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
雖然楊昌鵬是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堅定的共產主義者,但是見到少天的這幅摸樣,也不禁心下疑惑。
眉頭一皺,眼睛少年對這身邊的一處灰色的落葉,輕輕一拍。
“嘩!嘩!”一陣輕微的響動,在那片看似普通的、似乎沒有任何的異樣的落葉中,一個黝黑的腦袋突然冒了出來。
英氣十足的濃眉長眉,閃爍絲絲著精光的眼睛,雖然還有一絲絲稚氣未脫的嫌疑,但是這張剛毅的臉龐,還是很清楚的表達了其主人的精悍、不凡。
看著冒出來的這個,讓自己羨慕了不知道多久的黝黑、剛毅的臉龐。
楊昌鵬不由的嫉妒、加羨慕的嘟囔道,“這個家夥,要是我有這張臉,當年在四九城不知道拍婆子時候,有多麼搶手,生在這家夥的腦袋上,那可真是浪費這個好皮囊。”
其實帶著一副眼鏡的楊昌鵬並不難看,相反的一身書卷氣息,體型修長的少年,也是個受人歡迎的形象。
但是在當時的崇尚軍人、力量的新中國,這種書呆子小白臉形象,可就不是那麼受歡迎了。
“怎麼了?”正在觀察這周圍的環境的董軍,疑惑的看著把自己叫起來的老楊。“沒看到我正在觀察敵情嗎?要是讓天哥兒發現我偷懶,他又該找我‘切磋’了”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董軍竟然不經意間、打了一個冷戰。
“切磋!天哥哪還有那心思,你沒看見他這幾天都魂不守舍的!”看著雖然是一臉彪悍,但是聽到要找自己切磋,就嚇著一身冷汗的軍子,眼睛少年頓時就毫不留情的鄙視起來,“天哥那還有找你切磋的心思,現在都不知道神遊到什麼地方了!也不知道今天出來打獵是不是不對啊!”
臉色一變,楊昌鵬欲言又止的、對這身邊的同伴道,“不會是沾染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皺了皺眉頭,董軍問道,“老楊你吃屎沒?”
“沒有!”
“那你丫的嘴咋這麼臭啊!還沾染上了壞的東西,”聽著楊昌鵬離譜的話,董軍無奈的道,“也就是你們這些臭知識分子事多,我看天哥兒是想那誰了!當初一聲不響的就插隊做了知青,現在更是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參加越南共產黨做什麼共產主義事業。”
“他娘的的現在好了!!越共沒找到,我們倒是成了土匪!你說這是他媽的什麼事啊!”
“土匪,別說的那麼難聽。弄得咱們像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的一樣,再說了咱們又不搶劫那些正經的商隊。咱們隻是對付那些運送鴉片的商隊,要我說啊,咱們還是做了好事。天哥不是也是這麼說的嘛!”聽著軍子的怨言,楊昌鵬不可置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