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說人家能收咱嗎？”
“是啊，再說咱還是群叫花子。”
“叫花子怎麼了，我說你們怎麼就不能有點誌氣啊！”為首的老大邊說邊在王二和李三頭上狠狠的各敲了兩下。
“可是，人家開陽派那可是咱們開州地界上最大的門派了，就是放在整個大夏那也是赫赫有名啊！”這次王二學乖了，眼見老大又要伸手來敲，趕緊躲到了一旁的安百裏身後。
老大倒也不生氣，整了整身上滿是窟窿的衣裳，又不急不緩的捋了捋那看起來好像從來沒有洗過的糾結在一起的頭發，然後一邊細細的卷著那早已殘破的袖口，一邊說道：“人家是選弟子，又不是選美，為啥咱就不能去啊。你們想啊，如果我們真的能拜入開陽派，那我們可就成了皓炁師了，以後去哪兒要飯咱不是橫著走啊，哪家的剩飯敢不給咱留著。”
“那我們去醉仙樓要飯，也不會被趕出來了？”，王二見老大沒有再敲頭的意思，就從安百裏身後走了出來，兩眼放光的看著老大。
“那是自然，就算我們去京城的食神府要飯，他們也得給我們三分薄麵。”
“老大，我看啊，你是忘不了那天見的那個開陽派的小妞吧！”李三在說這句話之前就已經遠遠的從老大身邊避開了，因為他知道這是老大的痛處，之前他就和老大說過，“像我們這樣的叫花子是永遠也夠不到那樣的大小姐的”，結果被老大一頓毒打。
不料老大似乎今天心情不錯，並沒有計較，隻是伸起那支剛剛把袖口卷起的胳膊，指著王二和李三好似怒其不爭的說道：“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沒點骨氣還一路嘮嘮叨叨說個不停，你們看人家小安，一句廢話都沒有。”
“他一句話都不說，當然沒廢話了。”……約摸六七個叫花子就這樣邊說邊笑的向開陽派的山門走去。
“來參加弟子選拔的趕緊在這邊排好隊，馬上就要開始了。”才剛剛走到山門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老大，快點吧，馬上就要開始了。”一行人開始隨著人群緩緩的向隊伍的尾巴上流去，像極了暴雨時節漫在地上雨水一點點的彙集到路邊用來排水的溝槽裏。
開陽派幾個負責維護秩序的弟子注意到了他們，他們在這一群人中確實是有點太特別了。不過在確認了他們是來參加弟子選拔之後，並沒有為難他們。
“要不怎麼說人家開陽派是大派呢，一點都不像醉仙樓的那幾個小二總是狗眼看人低。”李三不禁感慨到。
過程出乎意料的簡單，隻需要把手放在一塊石頭上就可以了。這塊石頭被稱作測炁石，如果一個人擁有可以吸收元炁的潛能的話，這塊石頭就會自然亮起。最後的結果是，隻有老大和安百裏兩個人通過了測試，而其他人則全部都被淘汰了。
“老大，沒想到你真的通過了，還有小安也是。唉，為什麼我就不行呢？”王二有點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呀，別不平衡了，你沒見幾百號人參加，通過的才十幾個嗎？”李三在一旁打趣的說。
“這到也是，不過老大以後就不能再當我們老大了，唉！”聽王二說完這句，大家都不說話了。
片刻沉默之後，老大開口了，“王二，你放心我永遠是你們老大，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就由你來當臨時老大，如果我發現弟兄們被人欺負，拿你是問，聽到沒有？”
“老大，……”王二的後半句，“其實，我們早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們的”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
西邊的日頭已經開始和遠處模糊的山巒一點點重合起來，開陽派的幾個弟子開始提醒通過測試的人集合。老大和安百裏站在落日的餘暉裏，靜靜的望著遠去的那些兄弟們。就老大的內心來說，他並不想離開自己的那夥兄弟。但是自從那天見到了那個一襲翠衣總是笑吟吟的少女，自己的心裏就再也抹不掉她的影子。這半個月來自己眼前晃蕩的不是她撥弄著留在胸前的一抹頭發的身影，就是那張明明寫滿了對自己的厭惡卻依卻看起來那麼好看的略帶緋紅的臉，甚至有時還會有一幕幕自己從來沒有看過卻又覺得熟悉無比的她的影子不停的在自己的心中盤旋。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的瘋魔了，每天除了癡癡的想著什麼都做不了。當他看到開陽派招收弟子的告示後興奮的兩夜沒有合眼，他沒有想太多隻想著這樣也許就能離她近一點了，是的，隻要一點就好。有一天會回去的，老大望著那些漸行漸遠的背影這樣對自己說，但是他不知道皓炁師的世界才是他真正應該歸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