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蔓延而起,焚著這一切劈啪作響,有風吹了起來,燃燒的窗簾,瞬間四分五裂飄蕩在了風中,像是一隻涅槃的蝶。
而在大火的燃燒中,那個身穿婚紗的女子,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一夜的時間,大火被撲滅了,還好沒有人員傷亡。
隻有一個身著婚紗的女人,隨著撲滅的火也已經遠去了。
當她被人抬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潔白的婚紗,已經被血染紅。
“哎,這麼年輕就死了,白瞎了。”四周看熱鬧的人議論了起來。
“聽說是自殺。”
“好像是。”
“哎,哥們,我和你們說呀。昨天晚上我們這裏亮了一夜的煙花,我從來都沒有看過這麼漂亮的煙花,還是第一次呢。”
“我看到過。嗯?大概是在六年前吧,我也看到過這樣的煙花,我記得那時候還有一個男孩站在煙花下麵,隻是看不清他的臉。”
“哎,也不知道因為啥自殺。”
人群中站著一個人,蓬頭垢麵的,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有些日子沒有洗了,左臉帶著滿是猙獰的傷疤,仿佛是燒傷,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可怕。
“快走了,韓月。”旁邊一個四五十歲的人用力的拉扯了他一下。
“韓叔,你叫他什麼?他是誰呀?”一個胖子指著那個人說道。
“韓月。”
“他怎麼叫這個名字,這好像是娘們名吧?”
韓叔顫顫巍巍的拿出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支,有些神氣的說道:“他呀?嗬嗬,我和你說,他的來曆可大了,平房那場爆炸你知道不,大火燃燒了三天三夜。他,就是那時候我從火堆裏救出來的。你沒見他當時的樣子,混身是血,臉也被大火燒傷了,手裏還抱著半截死人胳膊,呀,那樣子恐怖的不行!救活之後,問他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嘴裏不停說著:‘涵涵,月月什麼的……’,估計是他重要的親人吧。我跟著重複了一次,叫了一聲涵涵,他好像就清醒些了。你不叫他,涵涵,或者月月,他根本不理你。我姓韓,心思就叫他韓月吧。”
“別說了,聽著怪可怕的。”胖子打了一個寒顫,拉了一下韓叔:“快走吧。”
“韓月快走了,真是的,半聾半傻還這麼喜歡看熱鬧。”韓叔低喝了一聲。
“他,怎麼了?”胖子有些愕然的指著那個叫韓月傻子。
那個人的臉上清晰的掛著兩條淚痕,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那個死去的,依舊鮮明如花的女子。
“不是吧,你哭什麼?沒見過死人呀,還是她是你親人呀,快走了。”韓叔有些驚訝的說道。
“我這裏……”‘韓月’用手按著胸口處:“這裏疼,疼,疼,好疼……”他臉上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流淌而下。
“疼個屁,快走了。”韓叔不耐煩的說道,拉著他就走。
他流著淚頻頻的回頭看去,疑惑的,不舍的,茫然的,痛苦的……
終究還是慢慢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