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揚子還不姓宋,她有一個愛她的爸爸,媽媽。盡情享受著父母的溺愛。也常常為自己的音樂家父親感到驕傲,會豎著大拇指奶聲奶氣的誇讚道:“爸爸真棒!”
這一夜,她像往常一樣和媽媽坐在陽台上,等待著爸爸回家。
初夏晚風微涼,揚子安心的躺在媽媽的懷裏。偶爾會用粉乎乎的小肉拳去觸碰媽媽微笑溫暖的臉龐。
“媽媽,會痛麼?”當揚子第二次用小拳頭輕靠在母親臉上時,她再一次問起這個問過很多遍的問題。
“你用力那麼輕。怎麼可能會痛?”媽媽依然微笑著,不厭其煩的解釋著這個老套的問題。
雖然她很奇怪,為什麼揚子每次都會這麼無聊的問題。可是轉頭一想,又覺得這不過是小孩子戲弄人的小把戲罷了。隻是她的揚子,太熱衷於這個“無聊”的遊戲。
揚子再一次垂下頭,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手背,輕聲呢喃道:“可是為什麼我會疼呢?”
聲音很輕,很低……低到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得見。
自從那次從海邊回來,她就一直覺得自己皮膚很脆弱。稍稍碰一下就會有痛感,但是這種痛感很輕,很短促。她總是不厭其煩的拿自己的皮膚做實驗,手上,腿上,腳上……任何一處肌膚,她幾乎都試過了!
她曾經問過爸爸,這是為什麼?
爸爸卻笑著告訴她:“這是成長的疼痛!”
這一夜,她抱著懷裏的曲譜一直在等爸爸。時間分分秒秒過,夜晚變得越來越死寂,而熟悉的場景又一次輕輕攀上她的夢境。
血珊瑚如花綻放,一個女人被水草纏繞在墨綠的柱子上。那周圍嬌豔如血的花朵盛開在她潔白的腳邊,伴隨著的,是一陣陣低沉的喘息聲……放佛在絕望中哀歎。
這一夜!
宋揚子睡得很沉很沉,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夜繁星燦爛的光芒,卻奪走了她最驕傲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