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懸於雲層之上,原本潔白的浮雲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霞光,明明已經是晚上了,雲層之上的天空卻明亮得如同白晝。
黎寶儀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神奇的一幕。
她收回驚歎,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在上飛機之前,她已經把時間往後調了七個小時,再過兩個小時,飛機就要降落了。
說不忐忑,那是騙人的。
自高中畢業後,她被黎昆宇送到英國讀書,每一年的寒暑假她都找借口不回去,畢業後她早早就將工作敲定了,若不是黎昆宇下了最後通牒,隻怕她還會繼續呆在英國。
五年了。她已經五年沒有回來過了。
物也非,人也非。
黎寶儀淡淡一笑,收拾好心情,準備下飛機。這時候,電話在包包裏瘋狂地震動起來,不用想肯定是黎昆宇。對他,黎寶儀的心中還是有怨氣的,盡管已經五年了,但是她一點都不想原諒他。
“你的手機在響!”旁邊的男人好意地提醒著。
“謝謝你提醒。”黎寶儀優雅地道謝,雖然她很不想接電話,但還是不得不在男人的注視下拿出手機。
不是黎昆宇。黎寶儀有些驚訝,這個妮子怎麼知道她今天回來?
“寶藍。”
“你個沒良心的,終於接我電話了,你今天回來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黎叔叔說起,我都不知道這件事,你這家夥,一去英國就是五年,一直都不肯回來,我都那麼久沒見過你了,你難道都不想我嗎?”許寶藍說得又急又快,黎寶儀幾乎插不上話,也因為心虛,不敢打斷對方,隻是靜靜地聽著,說到後麵,許寶藍的聲音裏帶了些哽咽。
“寶藍,我回來了,這一次再也不會出去了。”
“你還有多久出來?我在出口等你。”斷斷續續地聲音,黎寶儀非常確定那丫頭肯定又哭了。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
黎家跟許家是世交,從黎寶儀和許寶藍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兩家人的感情非常好。黎寶儀和許寶藍從小一起長大,兩個人的性格各不相同,但是一直都相處得很愉快。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隻可以相信一個人,那個人一定是許寶藍。
“已經出來了,你呢?”出站口圍了很多接人的親友團,再次看到眾多的黃皮膚黑頭發的國人,黎寶儀心中覺得萬分親切。
“我看到你了,你快點走出來!”說著那邊的電話就已經掛了。這個丫頭啊,還是這麼風風火火。黎寶儀搖頭一笑,將手機扔回包裏,拖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許寶藍穿了一身墨綠底色深紅小碎花的肩帶連身短裙,斜挎一個黑色小皮包,踩著近十厘米的細跟涼鞋,她一邊掛了電話,一邊朝黎寶儀奔過來。看得黎寶儀心驚肉跳的。
一個巨大的擁抱撲了過來,黎寶儀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站穩了,黎寶儀輕輕把她拉開,果然看到她的雙眼泛紅。深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心情,才開口溫和地說道:“遠遠看著你,我還在想幾年不見,你變淑女了,可你剛剛朝我跑過來,踩著這麼高的細跟,可把我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