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過後,蛙聲有一搭沒一搭的呻吟著。仿佛在控訴對世界的不滿意,卻又無可奈何。
李立人和李建設的談話不知道進行了多久,互探口風,盡力提防。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曾經的歲月。
“三叔,沒事我掛了。”
李建設掛掉電話久久不能平靜,從這次對話裏他感覺的了真真切切的危機。這種危機是以前所不曾擁有的,最近幾年發生的事太多,李建設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想打個電話問問範兵,可是號碼還沒有撥全又改變了主意。從今天和李立人的談話來分析,李立人似乎是意有所指。但是李建設不能確定李立人到底是針對他還是針對範兵,如果是針對範兵,這件事他完全可以沉默不語。在李建設的眼裏他和範兵的交集僅僅有李建新這一回,可是如果是針對他這事可大了去。
想到這裏李建設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他走到陽台上點上了一顆煙。
“唉!屋漏偏遭連夜雨,船破又遇打頭風,可別出什麼事。”李建設做了一個阿彌陀佛的手勢。
“又在抽煙,你肺不疼了?”廚房裏刷碗的李建設的老婆大聲吆喝著。
“不抽了,不抽了。”李建設的思緒被老婆的大聲給拉了回來,他趕緊掐滅煙頭,臨了不忘狠狠地抽了一口,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活該!叫你抽煙,叫你不聽勸。”李建設的老婆嘴上這麼說,心裏還是很擔心的,她扔下碗筷跑到陽台。
“給,喝點水!”李建設的老婆遞給李建設一杯白水,又給他捶著背。
“咳咳!咳咳!我沒事,我沒事!”李建設接過水杯,擺了擺手。
“沒事抽什麼煙?剛才打電話的是李立人吧?”
“嗯!”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鬼鬼祟祟的!”
“我……咳咳……咳咳……我哪有什麼事瞞著你,都是工作上的事。”
“我怎麼聽著還有範兵的事,你不是說範兵是李立人眼前的紅人嗎?”
“紅人?哼!那可不你定,說不定……”李建設看了看身邊的老婆,欲言又止,他可不想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過早的下結論。
“怎麼?犯事了?”
“沒有,你不用管了。”
“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這都什麼跟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可別騙我,你和範兵不是好成一個頭嗎?”
“嗯!我還和他穿一條褲子呢!”李建設接過老婆的話,繼續順著往下捋。
“那也不見得,我看範兵早晚得出事。”
“為什的?”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倆一樣的驢脾氣,聽不進別人勸,還不會巴結領導。”
“那是學不來的,我憑本事吃飯,誰也別想強製我。”
“好,你高尚,你厲害!”李建設的老婆用二拇指點了點李建設的太陽穴,歎口氣無可奈何的去刷她的碗了。
“不是我厲害,我們家都這個脾氣,你當初不就是看重我的驢脾氣嗎?”李建設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