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動都不能動,手指抓在沙發背上,關節處泛起白色。
杜卓把她的手掰下來,放在自己的手裏握住,笑道:“小庭,我之前說的你考慮好了嗎?”
顧庭還沒回答,眼前一花,人已經進了沈白起的懷抱。
沈白起摟著顧庭,把她的手從杜卓手裏拽回來,淡淡的說:“顧庭現在是我的保姆,哪也不能去。”
杜卓眉心出現一個淺淺的川子,他笑道:“怎麼,沈少都這麼大了,還要保姆看奶嗎?”
麵對他的譏諷,沈白起臉色微沉,眸色深不見底:“不勞杜少費心。”
“好,既然小庭現在有工作,我就不打擾了,不過我記得還有一個星期,你們的合約就結束了,到時候希望我能夠帶著小庭,以及你的父母和姐姐,一起去法國定居,好不好?”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顧庭看著杜卓,將眼前的杜卓跟以前的杜狂完全重合,腦海中依稀浮現女人舌頭被割,血水噴了一地的樣子,她定了定神:“杜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比較喜歡沈先生這樣的男人。”
沈白起摟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
杜卓聞言微微眯了眼,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神色,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你不會喜歡他的,小庭,我跟你相處了兩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了解,同樣,我清楚的知道你的弱點,你的心思,”
他頓了頓,微微笑了:“你動一下唇,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沉默一下,我就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麼,你想要在任務結束以後躲到國外,等我回到法國再偷偷回來我都知道,不過沒關係我相信,你總有一天能夠想通的。”
“跟著我,對你的父母和姐姐,都會有無限的好處。”
杜卓意味深長的說出了這句話,就向門口走去,開門的一瞬間,他輕輕的說:“小庭,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杜卓離開了,但是屋子裏的氣氛卻一落千丈,秦珂青完全不受影響,砸吧砸吧嘴,自顧自的驚歎道:“我滴個乖乖,顧庭你居然連杜狂都敢招惹。”
郭林幹咳了一聲,才道:“都別愣著了,該幹啥幹啥,這是沈少的私事!”
大家恍然大悟般的一哄而散,喝酒的喝酒,玩骰子的玩骰子,屋子裏又重新恢複的熱鬧。
沈白起摟著顧庭,一路進了包房隔壁的臥室。
門關上了,隔音效果非常好,以至於屋子裏顧庭可以聽見自己沉重壓抑不住的呼吸。
“現在知道害怕了嗎?”
沈白起往沙發上一坐,好笑的看著顧庭。
顧庭則是站在門口,低著頭,沉思。
沈白起以為她是害怕的說不出話,六神無主,其實不然。
顧庭此刻的心思異常的清明,她終於知道了在權利上的差距,最終會導致什麼結果,她的一舉一動,逃不出任何人的視線,就算是沈白起出馬,也未必能夠真的讓她全身而退,畢竟她見識過,杜卓真的應景了他曾經的名字‘狂’後,究竟是什麼樣子。
為了自己父母和姐姐的安全,顧庭隻好在心裏說:拚了。
她抬起頭,神色恢複了正常:“白蘇打電話給我了,他要跟你見一麵。”
沈白起吐出兩個字:“不見。”
“真的嗎?就算他迫害你姐姐?”顧庭眉頭一挑,別有一番風情,看的沈白起愣了愣。
顧庭繼續說:“其實他不止迫害你姐姐,也迫害我姐姐,不如我們聯手,讓他徹底消失?”
沈白起用難以捉摸的眼神看了她好半天,才說:“辦法。”
顧庭一笑:“你們這個圈子肯定知道白家在電子產業與美容產業均投資失敗,損失資產高大六億元,對外欠債一億,對內就不知道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還要準備跟你姐姐的婚禮,雪上加霜,白家肯定不會坐著看自己的產業付諸流水,相反,他們肯定會籌集到足夠的錢來補上財務虧空。能夠在短時間內籌到十幾億的錢,除了做犯法的事情,我想象不到還有其他的辦法。”
沈白起想了想,看了顧庭一眼:“沒想到你的心思還很多。”
顧庭翻了個白眼。
交易就此結束,臨走前沈白起問:“杜卓的弱點是什麼?”
顧庭撇了撇嘴:“蛇。”
“恩?”沈白起挑了挑眉。
“杜卓小時候被人綁架,對方要求兩億贖金,他的父親並沒有在時間內準備贖金,相反帶著情婦出去玩去了,綁匪非常生氣,把他跟好幾條蛇關在一起,綁匪還想繼續要錢,因此沒有放毒蛇,杜卓那個時候才八歲,被蛇咬了好幾口,後來是杜卓的母親手下的保鏢把杜卓救了出來。”
沈白起接口道:“我聽說他父親死於心髒病。”
“如果被蛇咬破心髒也算心髒病的話。”顧庭閉了閉眼,仿佛想起了什麼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