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林雪,葉白默默的一個人回到屋子裏坐下,雙眼沒有焦距目視著前方的牆,坐了不知道多久,可能因為脖子不舒服,葉白又換了個姿勢變坐為躺,從看牆壁,變成了看屋頂。
不知道這樣躺了多久,葉白是被手機鈴聲驚醒的,否則真不知道會一直走神到什麼時候。來電話的是孫廣宇:“老白啊,二新周六結婚這個事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啊?咱提前回去兩天,陪著二新放縱一下。”
隔著電話,葉白都能感覺到孫廣宇那撲麵而來的猥瑣的氣息,甚至在腦子裏都能想象出他那張猥瑣的臉上此時掛著的淫*蕩笑容。
“二新結婚你跟著瞎操什麼心,就算要放縱也輪不到你去放縱啊,再說了你那糜爛的生活哪天不是放縱。”葉白習慣性的和兄弟鬥著嘴。
“別這麼多屁話,讓你早回來就早回來,最晚周四,等著你啊。”不等葉白回答,那頭的孫廣宇已經掛斷了電話。
葉白摸了摸鼻子,最近因為這一堆破事,心裏卻確實有些煩躁,想著和朋友們一起聚聚也不錯。看了看手機,今天已經周三了,突然想起來早上莫名其妙接到的麵試電話,現在想起來仍然是一頭霧水。
人家已經說讓去麵試了,那就表示自己還是很有機會的,難道自己這匹千裏馬遇到伯樂了?葉白心裏偷偷的想到。
看看太陽已經是中午了,想起約定的是間是下午,葉白也準備整理整理自己,以現在自己的樣子,估計到了公交車上別人都不願意站自己旁邊。幾天沒清理過的胡茬,亂糟糟猶如雞窩的頭發,純白的襯衫上也不知道從哪蹭了一塊黃色的油漬。幾天來心情不好,沒吃好也沒睡好,臉色也變得有些蠟黃。如果身上衣服再爛些,地鐵口擺個碗都能去搶乞丐的生意了。
葉白從沙發上跳起來,一路小跑的衝進了衛生間。先用涼水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順手拿起了放在洗漱台上的潔麵乳,看著這瓶小小的潔麵乳,葉白的心思又被拉回了現實中來。
當初剛遇到雲兮的那天,被拉著去商場買了好多東西,因為這瓶潔麵乳還和雲兮產生了不大不小的分歧,葉白要買支男士的,而雲兮非要這支女士專用的,最後還是在雲兮的撒嬌戰術下葉白妥協了。當天買東西的時候,葉白妥協的事情很多:比如麵前放著的潔麵乳,比如那對可以拚成一個心型的牙刷,一對龍貓形狀的卡通牙杯,還有那顆對林雪念念不忘的心......
帶著一臉的泡沫,葉白就開始刷牙,這是葉白一直以來的習慣,為了時間利用最大化,還有老葉家節約的光榮傳統。
洗漱完畢,又換上了比較正式的西褲和襯衣,還有一雙風騷的歐式尖頭係帶皮鞋,整理了一下心情葉白就推門走了出去。
上了公交車,一向喜歡靠走廊坐的葉白,徑直的走向了中間的單排坐,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選擇,因為等車上人漸漸多了之後,上來一位年齡大了的老爺爺或者老奶奶,什麼也不說就站在你旁邊,即使你假裝沒看見,旁邊人的眼光也會讓你感覺屁股下的坐墊上,像是長了一根根類似仙人球的刺一樣。
葉白似乎並沒有考慮這麼多,坐下後眼光便貪戀的望著窗外的行人,那眼神就像許久未見的戀人一般熾熱,又像警察審視犯人的眼光一樣銳利。
心事和眼光一直沉浸在窗外的葉白,被公交電視裏的一首歌曲拉回了現實:“你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陳奕迅的這首《好久不見》因為歌詞簡單,唱法通俗,意境易懂,頗有些爛大街的味道。就連一些整天放《小蘋果》的理發店,有時候也會拿出來放。
原本葉白對這首歌不是太感冒,但此時聽到這兩句,眼睛竟然有些酸酸的。
雲兮你在哪,我好想你。
思念之苦,如杜鵑泣血,如鶴頂之毒,此毒謂之相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