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聽到類似的話,雖然那是來自班級同學發自內心的褒獎,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欣慰,甚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預感下一秒就應驗。
還是那名說她有責任感的男音:“……居然還主動跟沐羽溪說,‘要不幹脆我幫你跑得了’。”
這話一出,立馬引來一片應和聲,中間還夾雜著對新同學的又一輪聲討。
班上同學對她的褒獎一時之間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季桐卻覺得大腦轟的一陣,仿佛天崩地裂了一般。
昨天晚上才有人跟她在電話裏威脅說“敢犯傻代跑就跟她絕交”,這下,她完了!
好想哭,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在杜唯一凶狠的目光下,季桐快速別開眼光不敢回頭看某人。
杜唯一惡狠狠地盯著季桐,她是真的恨不得找把手術刀,剖開某人的腦袋,看看是什麼構造,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麼狗屁東西,居然能傻到這種地步!
人家要真跑不了,後麵還有沐承溪頂著呢,有她什麼事兒?沐承溪他們難不成還會……還會……感謝她?
感謝她?
想到這,杜唯一又有些不淡定了。
難道這遇上沐承溪瞬間變傻帽的家夥終於聰明了一回,要那倆人欠個大人情,好趁機要挾,讓那倆人不痛快?
杜唯一不由得眸光變得複雜起來,季桐為了愛情終於知道耍些手段,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兒?
說起來,今天的聲討本來就透著怪異,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一麵損了沐羽溪,一麵捧高季桐,雖然手段不怎麼樣,但聽教室裏的動靜,確實起了些作用啊。
季桐的手筆?難道說是從昨天的陪跑開始布局的?
片刻之間,杜唯一腦子裏閃過無數的想法。
被杜唯一各種視線打量的季桐有些戰戰兢兢,耷拉著腦袋,同樣是心情複雜。
她一點也弄不明白,自己昨天晚上說出來的話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
難道有人偷聽不成?
教室裏現在的情形是一邊倒,很容易讓對方誤會是她耍的心機。
沐羽溪是什麼反應?會不會也認為是她背後搗鬼?
到底是誰跟她們過不去,在背後放冷箭?
漂亮的臉蛋兒因為苦惱皺成苦瓜,眉頭蹙成一團,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季桐有些泄氣。
“算了,先進去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吧。”
得不出結果的季桐拉著杜唯一,頂著對方凶狠的視線,兩人一塊兒小心翼翼地從後門摸進教室,很輕易地找到了早已坐在角落裏的穀之夏和岑語悠。
幾個腦袋裏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陣,季桐總算鬧明白整個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耳朵裏塞著耳機聽語音的季桐麵色很難看。
語音中沐羽溪的聲線十分明顯,再有她和沐羽溪昨日一起在田徑場說話的配圖,沐羽溪根本就辯解不了。
如同大家所聲討的那樣,新同學沐羽溪就是一個嬌氣不負責任的花瓶。
“……我才不會為難自己呢,跑不了就棄跑啊,傻子才會為了別人那麼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