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農莊,端木椒就窩回了沙發上,等花少卿做好的飯,她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花少卿輕手輕腳的給她換藥,換紗布,輕輕的將她抱回了床上。

本來是想著等她睡一會,再喊她起床吃點東西,不想因為疲憊,花少卿也漸漸眯上了眼睛。

端木椒是被餓醒的,緩緩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床的另一邊花少卿半搭著一條被子,緊閉雙目,睡得很沉。

看著對麵離她那麼近的臉,刀工修鐫的雙眉,黑濃如墨,劍鋒高聳,眼閉著,根根清明的睫毛又濃又密,鼻梁硬挺,唇形飽滿,臉上還有幾條淺薄的紅印,是那日被玻璃劃傷後留下的,這樣的傷口不僅沒有影響他半分清俊,反而給他英俊硬朗的臉上增添了幾分神秘而又不羈的倜儻感,一臉英氣中透著淡淡的魅惑,無疑他的容貌是很勾人的。

“咕咕。”肚子發出了抗議聲,如雷鼓輕擊。

迷迷糊糊聽到聲響,花少卿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捏了捏眉心,低頭看著端木椒。

肚子餓得咕咕響,居然還是睡著的,她是該有多疲憊!

看她整個身子窩在被子裏,就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白白的臉頰上泛著紅暈,鼻尖上還滲著淺淺的汗粒。

花少卿將她裹在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伸手撈出她的手背,放在了被子外麵,才起身去了廚房。

剛才偷窺差點被人抓個正著,臉紅心跳的縮到了被子裏,身上的汗像炸開的鞭炮一樣,四處開花,被他拉下被子,才算是緩了一口熱氣,閉著眼,想到剛才的假寐,心裏竟升起一絲甜意。

沒過一會,花少卿端著一碗熱湯放在了床櫃上,伸手輕輕拍了拍端木椒的手背。

“醒醒,起來吃點東西。”

他的聲音溫柔中略帶疲憊和沙啞,現在一定困倦也濃。

端木椒有些裝不下去了,輕輕‘嗯’了一聲,伸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你去休息吧,我吃完自己收拾。”

“你是有多疲累,餓得咕咕叫,都沒醒。”

花少卿抬手摸了摸她額頭的傷,“這傷過兩天就不用紗布了,整天包著也不利於傷口恢複,還疼嗎?”

他的話淺淺淡淡,但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和親近感,如父般的慈愛,如兄一般的寵溺,她都能感受得到。

但他和她的父兄卻截然不同,他對自己的喜歡有些深邃,卻能穿透陽光,那種陽光直射一樣的溫暖直燙心窩,她父兄的喜歡卻透著地位的拘束帶來的壓抑,喜中帶敬,愛中帶著隱忍,時間長了卻越來越有疏離感。

“比剛開始要好很多,不礙事。”

端木椒低頭喝湯,不敢直視他的溫柔。

“你知道嗎?你怕羞的模樣很可愛。”

多麼撩人的話,端木椒怕什麼來什麼。

她一大口將碗裏的湯包進了嘴裏,將碗使勁一推,推在花少卿的懷裏。

“去洗碗。”

丟下一句話,鑽進了被窩裏。

心跳如雷,臉紅如烙鐵,呼吸的節奏徹底打亂,戰場廝殺那麼多年,麵對男人千千萬,真刀真槍的你來我往,可是從沒遇見如此有殺傷力的,能攪得她渾身是汗,卻又心如舔蜜。

花少卿的話有一半是真語,有一半是逗趣,他沒有想到平時看上去傲然一身的端木椒竟對這樣的話毫無招架之力,這樣的女孩怎能不可愛!

伸手拉了一把她的被子,“你不怕捂出了汗。”

見端木椒捂著被子不動,想想他剛才一臉矜持的表情,不由得淺淺一笑,原來這才是她的致命點。

端木椒躲在被子裏麵腹誹,端木椒啊端木椒,沙場舔血你不畏懼,怎麼就被他一句話給攪得渾身顫栗,心如鹿撞,還唐唐一國之後,枉你活了千百年,害羞得就如情犢初開的少女,真慫!

吳宅,吳亮洪瞅著花少卿送來的石頭和一封沒有打開的信已經有好幾個鍾頭,他覺得自己最近半年的運氣差到了極點,先是賭石輸了一座山,後是被人當孫子使喚了半年,現在好不容安穩了一段時間,卻有人給他送來這麼一個燙手的山芋,不接,事情已經傳開,接了,要是道不出一點真東西,這烤熟的山芋也會砸死人。

左思右想,情義兩難。

正在沉眉凝思,忽地從屋外風風火火走進一個平頭,個子矮小的精瘦男人壓低著聲音說道:“吳爺,我們去雁山查過了,喜來樂農家院確實住著一對夫妻,外地人,身份登記好像是S市的。”

“S市?”

“吳爺是想起了石爺嗎。”

“石堅啊石堅,你身在監獄也能盡給老子惹麻煩,剛送走一個大爺,現在又來一大爺。”

“這兩人都是衝著石爺來的?”

“不好說呀,天上掉餡餅,恐怕是會砸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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