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曾出聲的蕭澈則淡淡一笑,朝曼洛尼道:“掌摑這樣的粗活還勞煩公主殿下親自下手,看來離開家父之後,公主殿下回到乾國的日子也並沒有如外界傳言中的那麼好過啊,怎麼連氣質也變了這麼多呢?”
這話對曼洛尼是極大的刺激,她怒不可遏的高聲道:“你們最好保佑我的兒子會沒事,不然,你們蕭家別想安寧。”
“他會沒事的。”蕭繹最終開口,聲音如磐石般堅定。
房間內一時之間陷入了一陣死寂,而隔壁,一場與死神的拉鋸戰正在進行著……
阮殷桃回到房間後一直惴惴不安,她知道自己這次闖大禍了,曼洛尼是什麼人她很清楚,且不說她那彪悍的鄰國皇族背景,就單單是她名義上的婆婆這一點,也足夠讓她玩死她這顆悲催的殷桃了。原本以為剛剛就是她的死期了,沒想到蕭繹竟然會為她出手擋住那一巴掌。
隻是,蕭繹能救得了她第一次,也能救她第二次麼?
心中暗下決定,到時候蕭繹準許她離開了,給她一筆錢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整容,省得到時候會被曼洛尼追殺……
在房間裏想些有的沒的,一眨眼就過去了兩個小時,當蕭繹一臉疲憊的出現在阮殷桃的麵前時,她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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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氣氛有點冷,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蕭繹牌空調的出現讓原本焦躁不安的阮殷桃同學冷靜了不少。
他麵無表情的坐在了房間的沙發上,雙唇緊抿,似乎在等待著阮殷桃向她坦白從寬。
“我……我不知道那根針是有用的,我不是故意把它拔掉的,我沒想到他居然是植物人……”暗吸了一口氣,阮殷桃輕輕的邁著小碎步挪到蕭繹身邊,弱弱的解釋道。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一片寂靜。
蕭繹的沉默給了阮殷桃極大的壓力,她心中有一個魔音在不斷重複著一句話“你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整個空間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阮殷桃不敢想象接下來她將要麵臨的是怎樣悲催的懲罰,看那個神馬公主的氣勢,貌似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如果蕭衍真的掛了,隻怕她得當祭品了。
“我會被槍斃嗎?還是絞死?還是打針安樂死?”蕭繹不說話,阮殷桃又繼續的問道,聲音充滿了對於死亡的恐懼?
“你覺得呢?”終於,總統大人說話了,他的聲音不大,就在她耳邊輕輕響起,但是卻似乎已經宣布了她的死刑。
靠……她就知道,就知道這次難逃一死了……
蕭繹的反問直接讓阮殷桃的心變得拔涼拔涼的,她哀怨的看了蕭繹一眼,突然大哭起來:“所以我就說嘛,都怪你非得讓我冒充你老婆,我辛辛苦苦來到這世界上,這麼努力的活著,好不容易長大了,以為能開始自己的人生,結果被你抓來當演員……”
她一邊哭著一邊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在孤兒院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怎一個慘字了得?眼淚就像是泛濫的洪水一般,決堤而下,哭聲尤其讓人心酸。
阮殷桃哭得很銷魂,完全忽略了身邊人的表情,蕭繹的眉頭此刻已經深深的皺成了一個“川”字型。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阮殷桃正哭得很投入,卻猝不及防的被蕭繹伸手一把攬到懷中,滿臉的眼淚都擦在了她胸前的襯衣上,房間門也應聲而開。
“大哥,大嫂,衍醒了……”進門的是蕭堯,她從來都沒有敲門的習慣,整個蕭家,包括傭人在內,都隻有她一個人會這麼風風火火不知禮節。
蕭堯大概沒想到自己進門會看到大嫂哭得那麼傷心,臉色頓時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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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馬玩意?
她剛剛是出現幻聽了嗎?
蕭衍醒了?
阮殷桃頓時像是一隻打了雞血的兔子一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動作之迅猛,弧度之大,把剛剛摟著她的總統大人身體都掀到靠在了沙發背上。
“蕭堯,你……你說的是真的嗎?蕭衍醒了?”她雙眼充滿希望的看向站在門口的蕭堯。
“醒了,當年那個壓迫他大腦神經的瘤因為這些年銀針的固定改變生長方向,所以這次你將銀針取下,醫生們及時搶救,如今可以動手術將那毒瘤切除了。大哥,你要不要過去見衍一麵,曼洛尼準備現在馬上送衍回國動手術了。”蕭堯說著,眼神落在沙發上並沒有太多驚喜表情的蕭繹。
“我要去見他,我要去……”阮殷桃此刻無比激動,她想親眼見見那個差點死在自己手上的美男,不確定他還活著,她始終無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