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二人不錯的興致經過此事一鬧消失得無影蹤,李旻噓了口氣,無奈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司徒靈一聽,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搖了搖手中的車鑰匙,一本正經道:“同誌,應該是我送你回家才對。”李旻翻翻眼睛,後悔道:“當初我真應該自己學會開車。”見他不甘心的樣子,惹得司徒靈又是連連嬌笑。二人回到鮮花酒店,已然淩晨十分,潘震等人還沒有睡,坐在大廳內嘻嘻哈哈不知聊著什麼,見李旻回來,眾人紛紛起身。李旻擺擺手,示意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隻是眼角似有意又似無意的飄了薛天一眼,後者——這位專門探聽情報的夜組老大心細如絲,自己明白李旻的意思,默不做聲的走出酒店,掏出煙,慢慢吸了起來。兩根煙的時間過去,他再回到大廳內,已經空蕩蕩的地剩下一個人。
李旻獨身一人坐在前台旁的沙發上,‘吱溜吱溜’自在的喝著茶水。薛天悄然走上前,放底聲音,問道:“旻哥,你找我?”
李旻點頭一笑,將茶杯放在茶幾上,說道:“天哥,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誰?”薛天疑道。李旻道:“王東。”
“王東?沒聽過這個名字,東旻查他做什麼?”薛天疑惑不解道。李旻搓了搓手,將自己和司徒靈出去閑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然後道:“可能是我太多心了,不過,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我一時也說不出來。”
薛天聽後,思前想後考慮了一番,他更沒覺得沒什麼不對之處,不過李旻讓他做的事他無法反駁,點頭道:“那好,旻哥,我會盡快將這個人資料給你。”“盡快?明天還是後天?”李旻眉毛一挑,問道。薛天苦道:“旻哥,上海的情況我也十分不熟悉,和家裏那麵根本沒法比,具體什麼時間,我心裏也沒底。”李旻能理解他的處境,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說道:“現在是艱苦時期,我們剛到上海,消息的靈通至關重要,所以,天哥,這一段時間你就多辛苦,全力將下麵的眼線網絡建成,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你盡管提。”薛天精神一振,道:“旻哥你放心,應該怎麼做,我了解。”薛天就是這樣,即使心中又疑惑也不會對李旻當麵講出來,對於李旻的話,薛天從來不願意去質疑,這也是李旻為什麼將擎天的利器——夜組交到薛天手中的原因,一方麵是因為薛天過人的能力,另一方麵就是薛天這種性格,很是讓李旻喜歡。
青幫借李旻昏迷住院的機會強攻擎天不成,自己反倒損兵折將,死傷無數,在上海黑道引起軒然大波。上海已有數十年未發生大規模的幫會廝殺,沒想到擎天剛進入上海不久,表麵平靜的湖水終於起了波瀾。人們對擎天的實力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多大黑幫都持著觀望態度,畢竟青幫一統本地黑道已久,突然殺出一個能與之相匹敵的幫會,隻要不危及自身,坐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為呢?不過其中有一部分勢力並不強的幫會開始蠢蠢欲動,不時對鄰幫挑釁,認為現在是個機會,想利用南北之爭,權利中空,青幫無暇顧及其他,乘機撈點甜頭。還有個別幫會在青幫和擎天之間左右逢源,前後穿插,誰都不得罪,和誰都又十分親密,圓滑得如同泥塘裏的泥鰍。沈家正是這樣,沈岩秋似乎對自己疲於奔命而感到自豪。
南北一場惡仗過後,雙方平靜了一段時間。青幫死傷不少是不假,但未傷及元氣,隻是士氣低落,青幫門下弟子還沒經曆過如此慘敗,對擎天,對李旻,隱約有種恐懼感。高峰了解,所以他也未再發動攻勢,而是修養部下,準備找機會全力發動進攻,那時他不會再給李旻任何機會。這一段時間李旻也沒閑著,擎天麾下幫眾源源不斷從X市、CQ趕來。如果不是李旻有“隻有精銳”話在先,那擎天聚集的人手恐怕連十座鮮花酒店加一起都裝不下。即使這樣,潘震還是不得不花重金,將鮮花樓上的第三層,第四層全部包下,部分人手在附近的旅店居住。人手逐漸增多,薛天亦在一邊揮舞著大刀一邊手拿著鈔票的情況下,底下情報網絡也初見規模。高峰沒準備發動,李旻倒是準備反客為主,主動出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