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被丟在一邊,初時她不明白這兩人為何一來就要毒自己,現在總算隱隱猜得一些,兩人是見人就下手,好收集起來煉製藥人。
莫安華收拾好一切,才將羽扛上,也搬進後院中的一口石缸。
羽這才能夠瞧清楚後院的情況,後院一排籬笆天然圍成,隻是比前院略高些略密一些,院中也是遍布竹子,跟四周環境渾然一體,根本不易發現這是個院子,竹下,隨意擺著幾口石缸,缸上搭著低矮的竹棚,自是遮風擋雨之用。而那些石缸中,卻用藥水泡著人。
羽看著那泡著藥水的人,神情呆滯,目光散亂,已不知被藥水泡了多久,神誌全被藥物侵蝕。沒想到莫氏長得那麼風致清絕,卻做出這麼不可思議的事。
再看自己,也是被泡在藥水之中,隻怕要不了多久,也會如那些藥人一般,沒有任何意識,最終淪為殺人工具。
隻是那真氣,無論如何也提不上來,丹田一直空空蕩蕩。
想逃也逃不了。
半個時辰後,莫安華端來一碗藥汁,強迫羽喝下。
羽穴道被封,根本無力反抗,縱是知道此藥喝不得,卻也沒法,被莫安華強灌下肚。
莫安華將她灌完藥汁,又挨著將石缸中的眾人灌完藥,才回房去。
想來,就是這些藥汁,控製人的神智,令人失去神智。
羽心中一陣悲傷。
解除封魂之針,是她來南疆的目的,隻是這夢想,怕就在此終結了。
阿婆給她看手相時的情景又浮現心頭:“姑娘啊,你的宿命線不好啊,自幼雙親難靠,半生顛沛流離,而且橫紋太多,險象環生。”
是否真的應驗了阿婆的卜卦,自己這半生,就是這樣流離失所?
“不過你的感情線不錯,雖然糾纏難解,但最終是別無旁枝,會有良人終身相伴。”阿婆後來如此說。
她當時聽了沒說話,感情線不錯,別無旁枝,唯一跟她有糾纏的男子,就是流雲。這是暗示她一定得跟流雲在一起?
所以,她一種逆反心理,選擇走這邊的路。
隻怕阿婆的卜卦也不算準吧,自己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藥人,隻怕流雲站在麵前,也不識得,哪還會再有糾纏。
流雲,流雲,我不再怨你,隻怕你當日泡在藥桶之中,也跟我此刻泡在這石缸中一樣,身不由已吧。
流雲,我不再怨你。一念至此,體內氣血又是翻湧,一口鮮血又嗆了出來,連帶喝下的藥汁也吐出一些。
流雲隻覺心中猛然一滯,竟被絞似的,狂噴了幾口鮮血。
為何會這樣?
他跟吳奈出來四處收購這南疆的藥草,隨意看看四處的風土人情,和本地人攀談,心中並沒過多想及流羽,為何會這樣?
羽兒有危險麼?
他心中一驚,心又如同被鋼劇慢慢拉痛。
羽兒,你在何處,這大青山畔我都帶人找過了,為何沒有你的蹤影?
阿婆在一旁眯著眼嘿嘿笑道:“你們這些後生啊,明明想對方得緊,偏偏強忍著,那姑娘如此,你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