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去采藥時,碰上一個迷路的姑娘,所以帶了過來。”阿赫一邊說著,一邊帶領羽進了屋。
“阿婆。”羽依著阿赫的稱呼,跟著招呼屋中的那個老嫗。
老嫗癟著無牙的嘴,嘿嘿笑著。
這讓羽想起南疆一帶傳說中的巫婆,不由格外提了心眼。
阿婆看著她,啞聲道:“小姑娘跟情郎吵架跑出來了?”
羽怔了一下,這阿婆,好準的眼光,隻是,她不願承認流雲是她的情郎。
可是他,真的很在意她,而她,也是愛上了他。
恍惚中,那焦灼的眼神似乎又在向她瞥來,那焦慮的聲音又回響在耳邊:“羽兒,你沒事吧?”
胸腔一陣氣血翻湧,她強自忍著,那一口血生生的壓了出來。
“小姑娘就不要否認了,這些事哪逃得過阿婆的眼。”阿婆認真看著羽。
羽有些語結,不便跟她多說,住了嘴。
阿婆見她不吭聲,嘿嘿笑著,也不言語,隻管將阿赫采來的藥草慢慢翻撿出來。
阿赫熱情對羽道:“我阿婆是南疆最有名的巫醫,你可以讓她幫你瞧瞧病。”
羽愣了一下,自己有病麼?
“我不會看錯的,看你臉色發白,胸襟沾血,定是這陣子氣血失常引起。”阿赫認真道,將羽從懸崖上拉上來,她就發現這姑娘臉色極差,有些心事鬱結。
羽似信非信,這陣子,確實老要吐血,她懷疑是不是淩的“噬心夢”引起的後遺症。
她正準備開口向阿婆請教一下,阿婆已回道:“小姑娘,你這病是難得治了。”
阿赫愣了一下,怎麼阿婆都沒仔細察看,就說出這麼一個結果。
羽也在想,信口開河吧,“噬心夢”雖然厲害,也不過是一種幻術,怎麼沒得治了。
阿婆信誓旦旦道:“阿赫啊,不是阿婆瞎吹,當年我的太婆也是施了這個蠱,所以一直就呆在這兒,哪也沒去。我可是天天看著,一絲也不差。”
“阿婆,你是說我身上中了蠱?”
阿婆道:“小姑娘,你自己給情郎下的這麼厲害的蠱,你還不知道?”
羽聽到這兒,情知這阿婆在胡說八道,她都不識蠱,又哪去給人下蠱。
阿赫倒很有興趣:“阿婆,你的太婆施了什麼蠱,一直呆在這兒?”這邊的女子,一般施蠱,都是對情郎居多,她倒有些八卦自己祖宗的情事。
阿婆微微詳怒:“你呀,問這些做什麼。”
阿赫咯咯笑了起來:“我看這個好使不啊,好使以後我也將這蠱施在我的情郎身上。”
羽看著她笑靨如花,偏生說出放蠱的事,是如此的隨意,就仿佛女子說要送個荷包給男子一樣,天經地義。
羽跟阿赫和阿婆告別,沿著小徑前行。
阿赫說,依著這小徑一路前行,然後向右拐轉,就可穿出崇山峻嶺,到達大青山畔。
可她不想再到大青山畔,她就是在那兒遇上流雲的。
阿婆的話語如同詛咒一般兀自在耳邊:“姑娘啊,你這相思引這麼嚴重了,再不回你情郎身邊,怕是沒得救了。”
她從阿婆的口中知道,自己是思念情郎,才引得相思引的發作。
也得知,這相思引,是女子下相思媚在情郎身上,兩人共效魚水之歡後,才能解毒,化為相思引留存在兩人體內。
此後兩人必得攜手雙宿雙飛,才無大礙。
她並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