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到天亮,聽得大嬸起床灑掃的聲音,羽開了門,想開口問她,可知阿雲去了哪兒,阿雲已站在了門口,隻是衣衫微微有些水霧,顯示是在外露宿了一宿。
大嬸明顯的心情不好,隻客氣的招呼了一聲:“你夫妻二人倒起得真早。”
羽不由微微臉紅,瞥眼看阿雲,卻見他坦然受之,道:“我們習慣了早起。”
又對大嬸道:“我內子病也好了,我要帶她離開,這幾日多是麻煩大嬸了。”
大嬸歎口氣:“本來要多留你們在這兒住一陣子,隻是我兒子……我兒子……”說到這兒,她有些泣不成聲。
羽知她擔心兒子,也有些替她難過,握了她的手,也不知該說什麼。
流雲跟大嬸和大叔告別,和羽步出竹樓。
然後他向羽伸出手,修長的五指在晨光下暈染了一層溫暖的顏色,仿佛握住這隻手,從此便溫暖一生。
羽遲疑著,終是把手伸了出去,將冰冷的小手置於他的掌心。
所謂執子之手,與子攜老,便是指這樣麼。
可這男子,她不過見他數麵,她便如此信任依賴於他,甚至連他的一切都還不清楚。
流雲微微一笑,連同唇邊都漾著淡淡的暖意,手指合攏,將羽的小手握在了掌中。
他的手掌溫暖而灼人,羽越發感覺不真實起來,腳下輕飄飄的,似乎地麵都在越來越遠,竟似身在雲層。
待他輕聲道:“好了。”
羽才反省過來,她真的是離了地麵,隻是沒在雲層,而是在樹上。
羽有些意外,他攜他上樹來做什麼?
流雲輕噓道:“坐在這兒,大嬸屋子的情況全能看在眼裏。”顯然昨晚他就歇在這兒。
他將羽放在樹杈上,讓她坐在最安穩的地方,自己再坐在外側,好守護著她。
他的身上,有好聞的樹葉露珠綠草的味道,在晨風中,微微醞釀。
羽微微有些恍惚,半響才結結巴巴問他:“我們……坐在這兒做什麼?”
縱是萬般美好,似乎也與坐在樹上無關。
流雲漂亮的唇畔覆著淺笑:“你不是關心那大嬸嗎?晚點我們尾隨她去看看,看能幫幫她不。”
羽仰著頭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她昨晚就想打聽一下那個逍遙派怎麼去,看能不能幫幫大嬸。隻是想著自己才醒轉,實力不夠,怕倒連累人,所以不曾問出口。
看阿雲的意思,顯然他也不會袖手旁觀,能一起去幫幫那大嬸,倒也不錯。
又抬頭問他:“你聽說過那個逍遙派沒有?”
流雲搖頭,他來南韁也沒多久,但感覺南疆處處都詭異,所以他也不敢輕易冒險,比如逍遙派,他就不能隨便闖過去,隻能跟在大嬸後麵見機行事。
羽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樹葉味道,輕聲問道:“昨晚你呆在這棵樹上?”雖然猜得一些,她還是想問出來。
流雲“嗯”了一聲:“坐在樹上還不錯,這兒空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