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個柔弱的女子,遭此變故,也不會如一般女子那麼淒惶無助、隻會以淚洗麵。
遇事不亂是蔡訓練她們必須具備的素質。
他毀了她的清白,她必定要他拿命來抵償。
浴桶中的男子寬肩窄腰,背上全是深淺不一的傷痕,從左肩斜斜向下,一道傷痕是橫貫全背。
這後背,有些眼熟,前幾日進亦茶山莊,自己被困陣中,出來就看見此背影。
她有些輕微的猶豫,他的武功在她之上,呼吸綿長勻稱,顯然有極強的內功修為。他是故意裝睡誘她近前麼?
男子頭微微動了一下,似要醒轉,羽不再猶豫,一掌就劈了下去。這一掌,外柔內剛,外現綿軟,讓人不大在意,而內蓄剛勁,以爆發勁為主,不管他是裝睡還是真睡,務必要一掌擊死這人。
一掌之下,那人哼都沒有哼得一聲,身子一歪,“嘩啦”一聲,一頭就栽在滿桶的藥水之中,濺起的水花濕了她的臉。
羽沒想到一擊就得手了,有些不放心,一咬牙,就近從桌上抓起燭台,又向那後背狠狠的戳去。
門外聽牆根的兩人聽得房內動靜不對,一腳踢開房門就撲了進來,見得羽拿著燭台正向流雲戳去,急得大叫侯爺。
羽識得其中一個,正是他這幾日率人滿城對自己窮追不放,那他所叫的侯爺,就是她下手擊殺的男子?
她怕自己再被他攔截,白白受些淩辱,丟下手中的燭台,奪門而逃。
那兩人隻顧著浴桶中的男子,不曾追出來。她不識路,依著石徑奔跑,倒不曾引發各處的陣法。
逃出那院子,羽才發現,這正是前幾日來過的亦茶山莊,看那兩男子口呼侯爺,著急那人的
態度,想必毀她清白的就是這山莊的主人、花素教的大敵——天劍流雲。
她不清楚剛才那一擊殺死了流雲沒有,如果殺死了最好,如果沒死,她一定會再來找他報仇。
不過她隱隱也猜得,流雲定沒有死,這是直覺。
羽重新遁入水道,當初躲在荷花池中,發現有地下水道能通往城外,現在滿城都是她的畫像,從水道逃走,倒是不錯的選擇。
羽逃出城外,卻沒能跟花素教的人會合上,她不知道她進晉洲城這段時間出了什麼意外,於是急急的返回花素教。
隻是花茹帶領的人馬,並沒有返回花素教。
流雲躲在床上,流羽那一掌真的險些要了他的命,多虧吳奈和雷濤一直守在門外,搶進來及時。
本來跟花茹比拚,受傷極重,後來又中了相思媚的蠱毒,蠱毒才解,又添新傷,這陣子,怕得一直和藥作伴。
雷濤盯著書桌上的那些畫像,皺眉問流雲:“侯爺,還要不要繼續抓她回來?”
這樣狠毒的女子,他也是第一次見,侯爺的命兩次都差點栽在她手上。
侯爺是哪股筋不對,全天下對她鍾情的女子無數,怎麼就對這個女子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