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角鬥場,某間隱秘的辦公室。
“辦妥了麼?”昏暗的光照,加之繚繞的煙氣,二人都看不清彼此的臉。
“當然,不過,能問個問題麼?”吞雲吐霧的中年人問。
“說吧,雖然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為什麼要讓我把大角鬥場的選手名單賣給帝國軍?”
“因為白皇。”對方回答,“我想讓他們找到白皇。”
“然後殺了他?”
“不會的……白皇……運氣一向很好。”來人陷入了回憶之中。
……
上午的太陽從監獄的窗口斜射進來,照在幾個麵黃肌瘦的人的臉上。
“喂喂,放我出去啊,我就是個送外賣的!!!”青年猛地搖著柵欄,大吼。
“送外賣的?”紫衣雙目下陷,眼眶發青。
除了雪星晨,眾人都被關在了同一間牢房裏。
“對呀,我的職業是個傭兵麼,跑腿的工作也是會接的。”這個青年自稱艾爾文,“看來是走了黴運了!”
“整個雨都的七虹師都被監禁了。”風明略蹲著,深深埋下頭,聲音低沉,“這是戰爭……黑虹師世界向七虹師世界發起的戰爭。”
牢房的另一個角落,夜雪和那個小女孩正聊得熱絡。
“啊,他們把你像貨物是地販賣?”夜雪驚訝。“然後那邊那個麵向很凶的家夥把你偷了出來?”
“是‘稀有動物’啦。”那個女孩吐吐舌頭,她的動作帶著一股稚氣,純潔的如同透明的精靈。
“可是你這麼小,和我一樣……真是太不幸了!”夜雪歎氣。
“嗯嗯!”女孩像個發現大人做了錯事的小孩一般興奮,“錯了錯了!雖然我看起來很小,但是我其實是幾百歲的長輩了哦!”
“嗯?”夜雪歪著頭,不解。
“那丫頭沒說錯,她是海洋之民……有著不可思議的壽命。”艾爾文解釋。
“哦哦哦,厲害!”夜雪肅然起敬。
風明略蹲坐在牆角,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還好吧。”紫衣關切地問。
“果然還是發生了。”風明略沉聲說。
“嗯?”
“知道帝國為什麼迫不及待地發動戰爭麼?”風明略以一種僅僅他身邊幾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原因在於那個國家內部的腐敗性……其內部已經以城市為單位明爭暗鬥,與其說是一個國家,不如說是城邦聯合體。”
他看看四周,以希爾從昨晚開始就有些發燒,隻能靠著牆癱坐,但風明略知道他在聽。
“在他們向七虹師發起進攻之前,他們就已經將世界地圖像切蛋糕一樣劃分開來……他們準備好了分裂。”
“在這種壓力下,他們必須發動戰爭,否則過不了幾年,他們自己就會打起來,是嗎?”紫衣接著分析。
“對,他們也不是傻子,與其被同胞吞噬,不如先滅殺異類。”
……
另一間牢房。
雪星晨動動身子,空氣中的黑虹能如同紮在他身上的木刺般讓他難受,他讓虹能在他體內運行起來,將黑虹能驅散。
地板很涼,他想找個什麼東西坐,但是屋子裏什麼擺設都沒有。他索性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卻被身後繃直的鐵鏈限製了。
雪星晨將手伸到脖子處,那裏有一個項圈一樣的東西,限製著他的虹能,使之不能放出體外。
他歎了口氣,走到牆角,靠牆站立。他感覺得到,整個監獄裏,擠滿了人。
突然,他聽見一聲鐵門的吱嘎聲,那是監獄的大門,他在進來的時候也聽過這個聲音,“又有什麼人來了?”
他很快意識到那不是一名犯人,因為監獄內看守這些虹師的帝國軍人看見了那個人,無一不向那個人敬禮。
頃刻間,那人就已經走到了他的牢房前。
那人穿著紅色的帝國軍裝,不同於士兵們的綠色軍裝,紅色呢絨的鬥篷和披肩和她那海藻般濃密的深紅色長卷發似乎有些順色卻又無比協調。那居然是一位少女,她的眼睛像海水一樣藍,反射著太陽的微光。皮膚很白,鼻梁挺秀,眉毛濃密。她不施脂粉,眼睛裏帶著一種冷淡,吸引人卻又讓人難以接近。
還有額頭正中那閃耀著金屬光澤的火紅色印記。
他想喊她的名字,卻又噎住了。此時雪星晨已經向前跨出一步,整個人就僵在了那裏。
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對方也是站在那裏,靜靜地望著雪星晨。
外麵的士兵顯然有些好奇,但是他們軍紀嚴明,沒有交頭接耳。
雪星晨飛速地搜索著記憶,將與眼前這個女孩有關的一切都回憶起來,試圖開口。
但是他失敗了,記憶裏的那個人與眼前這個顯然是帝國軍官的少女沒有一點聯係。他也注定不能再走近她。
他忽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帝國軍是敵人?從什麼時候開始把帝國軍當成敵人了呢?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