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曾仁武見得吳老大走了這一截路,腿上傷口又滲出了血,於是拿出五靈脂,給吳老大腿傷上了藥,又好好包紮了一番。三人這天遭此突變,都是默默的望著火堆無話。最後還是吳老大先開了口,說在山林裏還有一間往年冬季狩獵時搭的木屋,以後可以暫時去那裏棲身。
對於此事,吳老二自然是同意。而曾仁武本來對於日後的打算心裏就沒底,開始是想跟著吳老二出山,如今吳老大傷了,吳老二肯定沒時間送自己出山去了。再加上這些時候的交往,看得出吳家兄弟為人正直,對自己也很是照顧,在這個時候也不好獨自離開,於是便也同意了吳老大的提議。當晚三人隨便吃了些東西,便各自圍著火堆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隨便弄了些吃食,吃完,吳老二找了根樹枝給吳老大充作拐杖,辯明方向,便向著吳老大所說的木屋行去。一路翻山越嶺,曆盡艱辛終於在天黑前到了那間木屋。三人草草吃了些東西,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將那本屋打掃修理一番,便就此住了下來。
吳老大有傷,便留在了木屋裏養傷,曾仁武把盒子炮留了與他防身,自己則拿了吳老大的火銃獵刀,隨同吳老二一起行獵山林,捕到獵物後間或去臨近村寨換些糧食物品,倒也可以說是自給自足,日子過得也是無憂無慮。隻是那苗人居住的村子是再也沒去了。
不知不覺間日升月落,已是秋去冬來,天氣漸寒。曾仁武與吳家兄弟三人在那山林裏的木屋已住了四五個月。吳老大腿傷已經複原,隻是斷骨接得不到位,落下毛病,跑不得遠路。平日裏,吳家兄弟分別帶著曾仁武捕獵,將各種狩獵技巧一一教授,曾仁武也投桃報李,將自己知道的藥草病理教給了吳家兄弟。三人親如一家,拿了捕的獵物,采的藥草補貼家用。住的地方又是深山,沒人打擾,這幾個月過得也算平靜。
隻是吳家兄弟,尤其是吳老大依舊未曾忘了以前德夯村的那個龍家妹子,偶爾說起,語氣裏仍是對那草鬼婆與那夥苗人充滿憤恨。那龍家妹子的事與曾仁武沒什麼牽連,所以曾仁武聽著吳老大說起這事,也隻是在心裏有些氣惱那些苗人愚昧,要象吳老大說的那樣去殺了草鬼婆給龍家妹子報仇的想法他是沒有的,隻是在一旁勸慰著吳家兄弟,或是幹脆沉默不語。
這天,三人留了曾仁武看家,吳家兄弟倆去山中捕獵。吳老大的腿傷沒好的時候,曾仁武與吳老二為了照顧好吳老大,一般就在附近打些小的野物。吳老大的腿好了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以後,出去捕獵的時候就走得比較遠了,一般三五天回轉,去的久的時候,也有十來天才回轉的。現在快入冬了,得趁著下大雪前多打些獵物預備過冬。所以吳家兄弟動身前也說明了可能會去很多天,囑咐了曾仁武一人看家要照顧好自己。
曾仁武跟著吳家兄弟在山林裏鑽了將近半年,如今膽子也練得大了,獨自一人也敢去深山裏走動,現在隻是一個人待在木屋裏看家,就更沒什麼好擔心的。吳家兄弟走後,白天沒事提了盒子炮在附近轉上幾圈,希望能打到點什麼東西。可是這附近的動物差不多早給他們打絕了。往往轉了大半天還是一無所獲。每到了傍晚時分,曾仁武回了木屋,找些以前剩下的獸肉,米麵,湊合著弄上一頓吃了便又是過了一天。
如此過了幾天,又是一天的傍晚。 這山裏的天黑得快,太陽落下山後,不多時便是漆黑一片。晴天時在平地裏還能有些月光,隻是這木屋蓋在了山林裏,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茂密的枝葉幾乎將天空遮了個嚴實。是以那木屋一到天黑便給籠進了一團黑暗之中。
這天天黑以後曾仁武獨自一人在屋裏煮好了飯食,準備吃完就去休息。可這正準備要吃呢,忽然聽得這屋外傳來一陣聲響,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弄倒了堆在屋外的柴禾。在這深山老林裏,夜了絕不可能有人,八成是個什麼動物!
曾仁武聽得這聲音,一開始是一愣,隨後馬上拿了盒子炮竄起身來,心裏想著自己這兩天正愁沒東西練槍呢,這會送上門一個,還能讓它跑了去?一把拉開了門,曾仁武提著槍就往著柴禾堆那裏瞄去,還沒等看到什麼,一道白影飛也似的從那柴禾堆裏鑽了出來,往著那山林深處一竄,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曾仁武愣在門邊,半晌才明白是自己開門時弄出聲響,驚了那東西。隻怪自己一時心急,現在那東西跑了,自己卻是連是個什麼東西都沒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