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這些話真的如抽絲剝繭般從程東陽嘴裏說出來時，我還是不能抑製的產生了一陣陣煩悶的情緒，我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後一口氣喝完。
程東陽終於對我說道：“我承認我是個惡棍，我也承認我殺了譚山夫婦，可我卻救了他們的女兒，小夥子，你明白嗎？很多事情，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我活著，對很多人來說，是必須的，所以我絕對不會倒，除非上麵那幾隻大老虎都倒了，我才會跟著倒。”
程東陽並沒有把話挑明了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可他說出來的話，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我有些不敢相信，程東陽為什麼要對我這樣一個外人說這樣的秘密。
一時間我變得緊張起來了，因為我看過很多警匪片，一般在這種情境之下，那些大boss都是要殺人滅口的。
“嗬嗬，別緊張，我不會殺你的，跟你說這些話，的確也是有很多秘密一直壓在心裏需要一個對象來述說一下，否則會特別的難受，而你這個小夥子，我觀察很久了，是個懂事的孩子，自然知道有很多話，是不能隨便亂說出口的！”
程東陽依舊笑眯眯地喝著啤酒，我連忙點頭，表示認同了他的話。
的確，我是個聰明人，自然很清楚，程東陽話語裏麵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與此同時，我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了，如果按照程東陽這樣說的話，那從某種角度而言，他非但不是譚雨薇姐妹的仇人，反而是恩人？
畢竟這些年，都是他在照顧這兩姐妹，如果他真的想吞噬屬於譚家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她們還小的時候就可以慢慢動手。
可他沒有，非但沒有，相反他還對譚雨薇姐妹特別的關心，尤其是對譚雨霖可謂是愛護有加。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感覺他們兩家人之間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我年輕的時候，心狠手辣，做過很對喪盡天良的事情，現在我也是掌握洋城黑道的大佬，可誰又能懂，親手殺掉自己最親愛的兄弟是什麼心情？”
程東陽笑眯眯地問我，此時他的眼神出現了情緒波動，他的眼神出現了憂傷的情緒。
他說著，也沒管我是否回答他的問題，繼續說道：“譚山野心太大，觸動了上層大佬的利益，所以他該死，而且必須死，他不死的話，我們就要全部跟著陪葬，所以我動手做了他和他老婆，保全了我和他的兩個女兒，可我從那以後，一直都很不安，這種不安很多年了，一直糾纏著我，我對她們兩姐妹一直很好，就是為了消除我心中的不安，可是沒有想到，我又做錯了事情，我不該左右雨薇的婚姻，我以為我讓我的孩子娶了她，能夠慢慢地消除她對我的憎恨，可是我沒想到，我那個不成器的混蛋兒子，在外麵胡作非為，對她很不好，反而激發了她的仇恨心，所以她要報複我！要弄垮程氏集團！”
我點了點頭，道：“您能坦誠的和我說出這些，我真的很感激，更能理解您......可我也很清楚，譚雨薇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想問您的是，你到底想怎麼做？”
我並不願意繼續用主觀去揣測，於是望著程東陽，等待他給我最真實的答案，然後在大腦裏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一條清晰的脈絡在我的大腦裏形成，與此同時，我也漸漸地有些相信程東陽所說的一切了。
因為也隻有這樣，一切才顯得那麼地合理，可越是如此，我越感覺這些事情的背後牽扯的事情太多了，我想程東陽可不僅僅是因為愧疚就讓譚雨薇做程氏集團的總裁，畢竟程氏上市，是對他們而言極為重要的事情，所以說，這裏麵還是有很多我不知道事情。
程東陽好似看透了我此時心內的劇烈反應，他從煙盒裏抽出一顆煙遞給我，示意我先平複一下情緒，然後我們再接著聊。
我從程東陽的手中接過了煙，點上後深深的吸了一口，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程東陽的這番話給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