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上,陰暗的房間裏,一個嘴角帶著一絲邪笑的黑發青年手裏握著一把這個世界本來沒有的武器——手槍!
漆黑的槍口對著床上正在酣睡的粗壯男人的胸口。
當扳動扳機的時候,青年嘴裏的笑容愈顯瘋狂。似乎這個男人和他有著深仇大恨,當子彈在扳機扳動之後,由槍管到槍口,再從消聲器射出的時候,青年的眼角流淌著熱淚,他的手在抖,心在顫。
良久,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將男人身邊的那個還在熟睡的女人捅死了之後,然後用男人的鮮血在牆上寫下了幾個大字“死了活該”!
隨後便一甩頭發,瀟灑的走出了這個房間。
翌日,有人發現了男人的死亡,整個山寨都震驚了,究竟有誰在這個守衛森嚴的這個連城鎮軍隊都攻不破的堡壘裏殺了自己擁有玄階實力的老大?而此時山上也突然間發生大火,最後無一人幸存
……
一年前,天武王朝南邊的一個小山村,一個渾身都是猙獰傷口的黑發青年的憑空出現,讓得整條村子都忙碌了起來。
身體的各個地方都是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而且鮮血還潺潺的流出。但是從傷口上看,村民們裏年齡最大的村長也不知道是由什麼造成的,而且還帶著一種奇特的味道,但是他們現在照顧著的青年卻沒有辦法為他們解答任何問題,因為他的一隻腳還在鬼門關裏,和閻王樂此不倦的談判著自己還沒有死,可是閻王就是不肯放人……
在村民們的一番努力之後,黑發青年的呼吸終於平複了下來,氣息雖然還很薄弱,但卻沒有生命的危險,想來隻要修養一個月就能走能跳了。
雖然滿腹的疑問,但卻沒有誰去強行叫醒這個青年,而是體諒的把村裏的一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子留下照顧他。
淳樸,善良的他們,哪裏知道這個青年在自己的國家,是一個手握大部分人甚至高官生死的人呢?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這段時間裏,青年隻能靠著少女喂食的粥水維持著身體所需的能量。盡管營養不是很充足,但是臉也出現了一絲的紅潤。
十天過去了,青年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但是刺眼的陽光卻讓他下意識的要用手遮擋自己的眼睛。
但是,他卻不知道他已經是滿身的傷,過強烈的動作,終於讓他那還有點昏沉的腦袋清醒了過來。
嘶!
雖然很痛,但是經過緊十年嚴格訓練的他,卻沒有發出驚呼!盡管沒有叫出來,可從他齜牙咧嘴和滿頭的冷汗便知道他是多麼快活了!
而此時,一個打著一盤水的少女走了進來。
即使冷血如他,也為少女的容顏而動容。不是說少女美若天仙,而是在一張精致的小臉上,一條猙獰得如同蜈蚣的傷痕,從眼角延伸到嘴角附近。
就算他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但最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
男人尚且在意自己的樣貌,更何況是視美貌為生命的女人?而那一米六左右偏瘦的瘦小身體裏,究竟隱瞞了多大的痛苦,小小的肩膀上,又承受著何等壓力?
如果是以往的他,此時第一時間做的,就是把藏在衣袖裏的槍甩出來,握在手上,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先給他一聲警告。
但此時的他呆了,呆了也不是因為少女的傷疤,而是少女在進入房間時,那種天真純粹的笑容,被稱為“鐵人”的他,感覺到了自己心裏的一絲悸動。
而少女在看到青年已經醒來,並且正看著自己的臉,笑臉先是浮起一絲驚喜,但是笑容還沒有成型,便瞬間變成了鐵青,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臉很看,小時候到現在都沒被少嘲笑。洗臉盤在這時也脫手掉在地上,掩臉跑了出去。
以青年的眼裏,他看到了少女在轉身的一瞬,幾滴晶瑩得如同人魚的珍珠般的眼淚,從指縫處流了出來。
這時的他沒有閑暇理會自己的外傷,隻覺得心裏一緊,一種揪心的痛楚在他的身體裏肆虐,他很想現在衝出去抱住少女,用自己還算強壯的身體給她一絲依靠和溫暖。奈何,這混蛋的身體卻不聽使喚,便想出聲叫住那少女,卻沒想到連喉嚨都罷工了,一時間他居然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心裏大叫著:賊老天,既然你讓我與那少女邂逅,為何要剝奪我的行動。你個混蛋起碼也給我留著喉嚨,好讓我打個招呼啊!
如果讓他以前的下屬們知道自己的隊長,現在居然會為了不能抱住,甚至隻是叫住一個臉上帶著一條醜陋傷疤的少女而在心裏呼天喊地,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覺得這個世界已經變得瘋狂了?誰都認為,這個“鐵人”,不管對手是多麼美的女人,都從沒有手下留情過,甚至一上去還會先把對方壓製,然後用毀了對方的臉來威脅她,將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全部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