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虛無之主有任何動作,組成天魔龐大身軀的無數陰魔厲魂全部發出令人心悸的慘叫,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巨手竟然深入燭龍領域中將正在肆虐無忌的天魔生生擊得粉碎,甚至就連燭龍殘魂也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哀嚎,聚魂天魔體雖然能夠撕裂它的世界領域,但也不過是逐步蠶食,而虛無之主的雷霆一擊,就如重錘一般狠狠擊碎了燭龍的神魂,就連一直處在丁文淵等人保護下的楚瀟也大叫一聲,七竅流血,形狀可怖。
驚變突起,魍魎之村陷入一片死寂,不久前的黑火,風雷,妖花,似乎隨著虛無之主的初露崢嶸而煙消雲散,丁文淵麵色緊繃,呼吸急促,在自己的神魂記憶中,虛無之主作為如意級的絕頂存在,以力證道,憑借蠻橫霸道的虛無法則,殺神誅佛,如意隨心,數千年前的封門之戰,更是靠一己之力,同蒼冥之主和昆侖一族的聯盟鬥得旗鼓相當,雖然功敗垂成,更是身受重傷,遁入地淵,但是西周亡國,昆侖幾近族滅,“萬載皆空”絕非浪得虛名,但是他所受重傷卻是不爭的事實,實力更是大打折扣,現在虛歸無的境界絕不會超出世界級,可是剛才那一擊,瞬間擊碎燭龍所形成的世界,這份實力已經穩穩淩駕世界級的存在,可是有一點丁文淵卻不甚明了,虛歸無為何要向淵池出手?
“咳咳,虛無老魔,你好算計。”淵池勉力穩住身形,渾身盡管仍然黑霧繚繞,卻不複方才的滔天氣勢,甚至那黑霧正在不斷消散,可見虛無之主的出手已然重創這地淵陰魔之王。麵對淵池陰毒的眼神,虛無之主麵色淡然如舊,冷聲笑道:“淵池,你真的以為我已經再也無法晉級如意境了嗎?哈哈,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不可能,你的實力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地淵深處號稱法則黑洞,你絕無可能汲取到任何法則之力,隻能依靠我族,而我——————”
“而你就依仗我賦予爾等的能力,暗中積攢實力,甚至在為我供奉的法則中暗做手腳,淵池,你謀劃得確實天衣無縫,但是你卻將最大的破綻暴露給我,這正是你的愚蠢之處。”虛無之主麵沉如水,話語無喜無怒,但渾身氣勢吞吐噴湧,意隨心動,如意大自在相,丁文淵到此刻才相信虛無之主已然實力盡複,看來淵池此番是在劫難逃。
“如意自在相,三千世界成,虛無老魔,你果然留了一手,沒想到實力恢複如此迅速,我淵池失算了。”方才還氣勢滔天的地淵之王,此刻麵如死灰,在如意級的存在麵前,自己就算機關算盡,也無計可施,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可笑無力的。
仿佛貓捉老鼠般的戲耍,虛無之主收斂法則之力,龐大的壓力頓時煙消雲散,淵池暗鬆一口氣,但卻不敢放鬆警惕,憑著對虛歸無的了解,對待敵人,特別是實力遠遜於他的對手,虛無法則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虛歸無此刻收力,必有後招。
而此刻燭龍殘魂也幾近油盡燈枯,先是遭受破天裂地之傷,接著虛無之主的突然出手,讓這殘魂雪上加霜,就連那初成規模的世界也早就支離破碎,三青鳥神色黯然,神族最後的榮光畢竟還是要在今夜隕落,而陷入癲狂的楚瀟在丁文淵,孤山與歐陽瑤的合力施救下,也漸漸趨於平靜,但是他此刻七竅鮮血不斷流出,而且皮膚呈現詭異的暗紅色,讓人不由為他捏了把漢。孤山暗歎一口氣:“這年輕人也算頗有些造化,暗懷洪荒至寶不說,他的身體更是經過先天靈泉洗滌,無論肉體還是靈魂都堅韌無比,若非有這兩物護持,盡管丁先生的蒼冥之力有再造生死之功,方才虛無之主那毀天滅地的威能,早就讓他魂體破滅了。”丁文淵聞言,神色暗凜,“楚先生,你到底還背負著多少秘密,永恒之國,虛無之門,莫非也是你的目的,但願你是敵非友。”“神尊傳人,我看你是多慮了。”歐陽瑤輕聲道:“吾幼年曾習得觀人心竅魂體之術,此人雖頗有心計,卻心思正直,甚至渾身繚繞著一絲天地浩然正氣,如若我所料不差,那日聖泉沐浴,不僅煉化了他的軀體,同時也滌蕩了他的靈魂,也隻有魂體至純之人,才能吸納這天地先天正氣。”歐陽瑤一席話點醒丁文淵,丁文淵歉然道:“神女之言,發人省醒,確實是丁某妄自揣度了。”同時不由暗自責備:“丁文淵呀,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眼前強敵環伺,更有虛歸無虎視眈眈,你卻在這懷疑自己的戰友,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