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個豪仆就匆匆返回了,對陶花說道:“掌櫃的,多虧武將軍圓場,大公子命令隻準帶貼身護衛進去,其餘的爺們還是不準進的。”
陶花點點頭,對猿劍蘇華說道:“你們兩個人和菁玉陪我們進去,其餘的聽從侯爺府老爺們的安排,這外麵等著吧。”
蘇華還要說話,陶花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蘇華隻得作罷,和猿劍兩個人親自拿著各種表演行頭,一行人跟著這個迎接的豪仆,從侯府大門旁邊的一個小角門往侯府裏進。
陶花已經習慣了這些富貴人家的宅邸連綿占地宏大了,她知道一般情況下,這些紈絝子弟吃花酒就算不是背著父母娘老子,也不會在正房大廳的,總是選擇一些花園涼亭或者偏僻院落,一來方便鬧騰,二來他們是很避諱戲子出入他們家正宅的。
雖然陶花心裏對這種封建觀念很不以為然,但不管怎麼說,在古代,戲子是一種低賤遭人鄙視的行業,這句話是不得不說的。
果然,他們被帶著很快就岔向一帶全部是山石水榭花草亭樹的園子,順著園子考究的青色大理石甬道,一所已經燈火通明的高大房舍裏已經笑語喧嘩了。
遠遠地就聽見裏麵有人大聲說道:“來了來了,大公子好大麵子,桃花班班主都請來了,我們可得好好看看,聽說那可是個絕色美人。”
一個男人很大聲的詬罵道:“一個出堂會的班主,本來就是出來賣的,隻要有銀子,天上的仙女也不怕請不下來,可笑那個白牡丹,倒和小爺擺什麼清高尊貴的譜,我就不信一個臭婊、子非得皇宮裏的男人才能玩得上,你們等著看,小爺我非把她弄到手不可。”
鳳城他們頓時變了顏色,腳步不由得遲滯下來,出道以來,這種粗俗不堪的話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見,如果是市井上的無賴流氓也就算了,這可是在一個侯爺府裏,說話的人還這樣肆無忌憚,聽口氣,傻子都知道,一定就是那個壽寧侯大世子。
蘇華額頭上已經青筋暴跳了,陶花和猿劍倒還沉得住氣,他們沒有聽見,裏麵有人小聲勸道:“大公子小聲點,被他們聽見就不好了,畢竟慶春堂不是妓院,白牡丹既然棲身慶春堂,自然要拿捏一些架子,不出堂會也屬正常。”
大公子卻繼續用恬不知恥的腔調,淫邪的高聲說道:“北京城還真沒有我玩不到的婊、子優童,聽說桃花班都是些沒有破身的丫頭小子,今天小爺出錢,諸位誰想做個新郎,嚐個鮮的,隻管報上名來,保管就在今晚,讓你們如願以償。”
他這種話一出,滿屋子的世家子弟都笑成一片,亂紛紛七嘴八舌的調笑戲罵起來,隻有那個勸說大公子的男人見沒辦法阻止這些人的狂妄放肆,隻得嘿然無聲的退到一旁,有些後悔參加這個酒會。
聽著這個囂張的侯爺公子婊、子長婊、子短的,蘇華心頭早已鬼火亂冒,恨不得衝進去把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按在地上暴揍一頓,然後脫下腳上的臭襪子塞在他嘴裏,看他還敢不敢滿嘴噴糞?
壽寧侯大公子放肆邪惡有恃無恐的話,陶花聽在耳內,不禁暗暗在心裏琢磨,看來情況比在慶春堂預計的還要遭,這就是個高衙內版的惡少,更兼滿屋子的古代狼人,可以想見,這些人都是無法無天慣了的,自己帶著這些人是進呢進呢還是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