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請等等。”陶花下定決心的看著蘇少陽,“我有一句話要對你說。”
已經站起身準備走人的蘇少陽看著滿屋子的人,不禁沉吟了一下,心裏嘀咕道:“不知道這位姑奶奶又想突發什麼驚人之語?自己還是趕緊溜的為好,免得越說越多,人心動搖,真以為去太子宮中是什麼龍潭虎穴呢。
蘇少陽趕緊裝出一副笑臉對陶花柔聲說道:“呃……陶花,我現在還有事,你有什麼話,我們改天再說如何?”
陶花頓了頓,對蘇少陽說道:“我想去你船上看看。”
蘇少陽收起笑臉,皺起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現在想去我船上看什麼?如果船上還有什麼你想要的東西,讓蘇華派人去取就是了,城外的運河現在正是天寒地凍的,船上又沒有人,有什麼好看的?”
陶花撅起嘴:“你不同意?我隻是想去看看一個人,你知道的。”
蘇少陽不禁眉宇聳動了一下,靜靜的看了陶花一會,忽然有些曖昧不明的笑道:“好吧,明天晚上我在家裏等你。”
冰菱坐在屬於班主的轎子裏,走在最前麵,後麵三乘轎子分別是白牡丹,鳳城和夜雲。
蘇少陽和蘇青帶著六七個家仆兩邊跟隨,他們不但不能帶任何樂器,連白牡丹那兩個從來都不離左右的小丫頭都沒有帶,一行人似乎有些壓抑的走著,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感到一絲沉重的壓力和某種隱隱的不安,仿佛此去就是傳說中的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不得不說這種莫名其妙的的感覺即歸功於陶花的怪異表現,鳳城的慎重,也是太子在天下人心中想當然的權勢威嚴使然。
穿過南長街,轉過西華門,傍晚的皇城,燈火次第燃起,宮闕連綿,氣象森嚴,恍然雲霧繚繞的瑤池天台,一行人在經曆了好幾次禁衛盤查之後才緩緩地進入內宮,太子宮中似有所聞,一個身穿淡金長袍戴兔耳帽的管事太監帶著四個小太監在內宮前迎接著。
蘇少陽認識,那個管事的太監正是東宮內侍穀大用,不禁暗暗籲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親自去應付那些錦衣衛或者大內侍衛的盤詰了。
他帶著一行人全部下馬,慌忙給穀大用見禮,穀大用隻是象征性的點頭額首了一下,算是還禮,然後接過蘇少陽雙手遞上的蓋有碧雲宮玉璽封印的請柬,看了看,才滿麵笑容的對蘇少陽說道:“蘇公子別來無恙,請妹妹們這裏下轎吧,先隨我來。”
蘇少陽趕緊從袖籠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兩根金條賠笑說道:“托穀爺爺的福,小人過的還可以,您老人家一向安康?辛苦您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這些一點小小心意,萬望不要嫌棄菲薄,買杯茶水吃。”
穀大用倒是毫不客氣,立刻接過金條,嘎嘎的笑道:“咳咳……蘇公子忒客氣了,好說,好說,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在仁壽宮侍候太皇太後晚膳,馬上就回了,蘇公子自管帶了妹妹們請隨我來。”
除了蘇少陽,其他男人都被擋在了內宮外,被那四個小太監帶到一處偏殿的耳房裏靜候。
冰菱聽到那個太監讓在這裏下轎,想起臨走之前,陶花反複的交代,才忍住沒有一頭躥出去,拿捏著,緩緩地下了轎子,就那樣,白牡丹和鳳城夜雲三人還在轎子裏磨嘰,冰菱隻得先替白牡丹打起轎簾,扶著她婷婷嫋嫋的下了轎,轉過臉,看見鳳城和夜雲還坐在轎子裏,顯然也在等著她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