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聲鼎沸早就驚動在船艙裏閉目養神的唐伯虎,趕忙起身出來,正看見蘇少陽從江麵上把陶花抄上來,望著嚇得花容失色的陶花,他有些驚訝,又有些不解。
這蘇少似乎不怎麼喜歡帶丫頭仆婦出門,就是專門伺候他的那個貼身丫頭也沒有看見他帶著過,好像出門隻帶著蘇華,這也沒什麼,關鍵是他們已經知道這個小丫頭和他的關係很蹊蹺啊。
想起這個丫頭那些言行舉止,應該是個好人家的女孩子,不知道和蘇少究竟有什麼糾葛,那天酒席宴上和蘇少鬧了兩次,不歡而散之後居然憤而自沉,現在倒給他做了貼身跟班?是不是被蘇少脅迫了啊?還是索性被蘇少收了去?
做了跟班也沒什麼,收了去也沒什麼,可是今天他們去散花觀,簡直就是去逛窯子,當然了,這種說法有些糟蹋人,那些年輕貌美的女道士們其實隻是賣藝不賣身,賺些香火纏頭錢罷了,但是連徐經都沒有帶自己的丫頭歌姬,免得不暢意,這蘇少倒帶著這麼一個不尷不尬的人?為什麼?
倒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過,突然又看見這個女孩,唐伯虎卻沒理由的覺得很高興,隨即暗暗琢磨到,如果她現在已經是蘇少陽的丫頭了,自己倒是可以毫無顧忌的對她獻些殷勤了陶花驚恐萬狀的小模樣讓唐伯虎很是心疼了一下,趕緊上前,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就沒頭沒腦的對蘇少陽說道:“蘇少,不要責怪她了,看她已經嚇得夠嗆了。“
蘇少陽看了唐伯虎一眼,心裏有些糾結:“你聽到我責怪她了嗎?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皺著眉頭看了陶花一眼,然後淡然的對唐伯虎笑道:“見笑了,連個跳板都走不好,驚了解元公啊。”
唐伯虎連忙擺手道:“蘇少這是哪裏話?虧得你如此好身手啊,趕緊讓陶花姑娘進船艙歇一會,壓壓驚吧。”
那幾個駕娘已經很有眼色的上來七手八腳的扶住驚魂不定的陶花,徐經咋咋呼呼的讓趕緊的端凳子,倒熱茶,那無端的熱心殷勤,直讓蘇少陽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就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小丫頭嗎?值得你們這樣沒見過似的?煩!
自己的判斷一定是不錯的,此女必是妖孽無疑當這艘小畫舫靠岸時,陶花的思維總算是穩定了,船艙裏的人紛紛起身出去,準備上岸換乘轎子,陶花磨磨蹭蹭的捱在最後麵,雖說是虛驚一場,她的心裏還是有了嚴重的陰影。
所以,那裏架娘們殷勤的請諸位公子可以上岸了,這裏陶花抬眼看到那塊可怕的跳板,臉色不由得又有些發白。
仿佛窺到了她的心思,一直故意落在她身邊的唐伯虎伸出一隻手,溫柔的對她笑道:“陶花姑娘,不用怕,來,我拉著你過去。”
捏著折扇,不動聲色走在前麵的蘇少陽聞聽,立刻扭過臉來,用不屑的口氣對唐伯虎笑道:“解元公忒小心了,一個丫頭,怎麼能勞你大駕?這裏不比江麵,沒關係的,讓她自己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