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科表是在星期五之前全部交到班主任手裏的,這幾日同學們比較聒噪。周六的下午天氣極好,同學們還在教室裏議論分科的事。
窗明幾淨的日子裏,落落依門而立,側耳傾聽。走廊裏舒緩的傳來那段經典不息的旋律《朋友》: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
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
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
有過淚有過錯還記得堅持什麼
真愛過才會懂會寂寞會回首
終有夢終有你在心中
……
楊峰在班裏是那種淺含憂傷且倍受女同學關注的男生。他淡淡的愁容裏散發著灑脫的情緒,他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吉他上嗡嗡震動的六根細弦。
落落麵對著他,悠然的翻開三毛那本《撒哈拉的故事》。
聽著這專門為你一個人而彈奏的音樂裏讀自己喜歡的書,絕對是青春片場裏最美好的畫卷之一。
落落穿著粉紅色的外套,白色的帽子下隨意散開著長長的頭發,發梢在初春暖暖的陽光裏泛著金色的光芒。
我悄悄地湊過去,對著落落的耳邊唬聲一震:“嘿!你們兩個這麼專注呢?教室裏都炸開了鍋也聽不見麼?”
“啊——”落落嬌態含羞,又氣又憤的。
“你快把我嚇死了啦!”
“嘿……你們倆個是在這做什麼呢?莫不是,郎情妾意,秋波暗湧?嘿嘿……”
落落頓時被我羞得臉頰緋紅。楊峰的弦樂也自然的停了,他一邊理了理他稍長的頭發,一邊揚起臉來微笑的嘴角還摻雜著淩亂的小胡渣。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
“邋遢音樂家和憂鬱公主真是完美的一對啊……”我意味深長的雙手抱胸,做佩服狀。
落落如雨點般的小錘子往我身上“啪啪”直落在背上。我“咯咯咯……”笑得快伏在地上。
“落落,你這叫不打自招呢?還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哈哈……”
“綺寒!”落落嗔我。
“你這小蹄子,就知道笑話我,你自己的事還沒解決呢!”
這可真是老羞成怒了,開始威脅我了。
我趕緊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中間作“噓——”。
“哎呀,都是你把我急的我才說你。噓——”落落安靜下來,對我笑。
楊峰看我們兩個打情罵俏的終於忍不住說話了:“綺寒……嗬嗬嗬……舒庭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哦,還有那個吳迪,上次落落幫你帶的藥就是他讓我轉給你們的。”
“你……你怎麼知道他?”
“嘿嘿……你說的是哪個他啊?舒庭呢還是吳迪啊?”楊峰邪笑。
“是不是落落告訴你的?”
落落雙手攤開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你別問她了,她還沒我知道的多!”
“你還知道什麼?快老實交待!”我生氣的質問楊峰。
楊峰並不理我,再一次輕輕撥弄起他的琴弦,意味深長的唱起了歌曲。
繁華如三千東流水
我隻取一瓢愛了解
……
落落看我生氣走過去按住楊峰的琴弦道:“你趕快說吧!”
楊峰搖了搖頭笑著說:“諾!自己找上門來了!”
我們回頭正看見吳迪以極快的速度從230班教室裏衝出來,大汗淋漓的站在我麵前。
“走!”他毫不客氣的拉著我寬大的校服衣袖,牛一樣的力氣。